担惊受怕的一夜似乎这样过去了,昭懿知道自己再一次生病了,好像离开宫之后,她总是生病。
每每生病,她总会做一些梦。
这次她梦到的是父皇。
梦境大多都是杂乱无章的,她在梦里看到父皇在处理奏折。父皇的身体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差,是某年秋猎,父皇在猎熊时不慎受伤,被熊拍到了胸口,自那以后就常常咳嗽,后来渐渐的不能骑马射箭。
她常去看望父皇,父皇有时候会把她抱在腿上,问她一些问题。
譬如想不想母妃。
她对母妃印象一点儿都不深,甚至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见过母妃。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宫里人都说父皇很爱她母妃,因此母妃离世后,旁人不可随便提起,以免帝王抚时感事。
昭懿点头,但也诚实地说“儿臣不记得母妃的样子了。”
父皇不给她看母妃的画像,只说她长得很像她母妃。
除了关于母妃的问题,还会问她,皇兄待她好不好。
父皇口中的这个皇兄只指昭霁元。
对于这个问题,她比前面一个问题答得更快,重重点点头,再看着父皇露出满意的笑容。
梦里的父皇一直在批改奏折,她给他沏了茶,他都没时间喝,她想叫他别那么辛苦。
而忽然眼前一闪,批改奏折的人变成了昭霁元,她站在书案旁,有些愣愣地端着茶。
华妫容盯着正不断说胡话,叫父皇、叫皇兄的人,片刻,视线移到一旁把脉的属下身上,“怎么样”
“脉浮而快,色红唇干。”属下收回手,“是风寒入体导致,少主要治吗治的话我现在去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