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项人杰从郑灼手中拿过瓷碟,合着碟内的水一吞而尽。他那原本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终于稍稍舒展开来。
“真没想到走到这步,老天仍认为我项人杰命不该绝。”
他从榻上坐起身。敞开的外袍下面露出包裹了许多层绷带的身躯。
那是他曾中致命一击的部位。然而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医馆不敢收我治疗,药馆不敢为我开方。可谁能想到,逃到这边陲大漠,竟然能碰到会医术的少年?”
项人杰看向郑灼,问道。
“年轻人,是谁教你的医术?”
“地处偏远,久病成医。“郑灼连忙扯了个谎,说道。
“原来如此。”
项人杰倒也并未深究。他又问了郑灼周边的道路、最近的村镇等环境问题。郑灼按照方才在天空中所看的景象一一回答。
眼见项人杰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郑灼也起了些心思。
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在为项人杰医治了。从地上对方的染血绷带和药渣来看,医治时间已有数天。
项人杰或许很快就能下地。完全治好还要数周,但看他这询问的内容,恐怕是已经在为离开做打算。
如果在这里放项人杰悄悄离开,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麻烦了。郑灼可不想再像地下城世界、植物灾害世界那样与通关擦肩而过,又白白多花了许多日力气。
他打算稍微冒点风险。
……
项人杰注意到郑灼一直盯着他,抬起了头。
“你为何一直盯着我?”他问道。
“啊,我一直盯着项伯吗?抱歉。”郑灼说道,“我只是好奇……”
“好奇何事?”
“好奇项伯是否是习武之人?”
这瞬间。
项人杰的眼神变了。郑灼悚然一惊。杀意像是一柄无形的枪刺穿他的胸口,绞开他的血肉——
然而这种感觉只在眨眼之间。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