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响动让他微微抬头。
“……没想到你竟能进到这里。”
他一眼便认出了郑灼。这让郑灼大感意外:为了防止有人起疑,他刚刚还带上了面巾。现下,只露出一对眼睛。
“项伯,你知道是我?”
“你没练过那昆仑派的身法。行为举止,一眼便知。”
项人杰闭上眼睛。郑灼凑上去,将他手脚松了绑。
“看守出恭去了。”郑灼低声道,“他怕是马上就要回来。周围都是人,被吵醒可麻烦得很。项伯,我们得快走!”
谁料项人杰慢慢摇了摇头。
“那玄机老牛鼻用点穴手封了我的穴位。眼下我无法提气纵身,跑不远的。而且……”
“……你看看窗外。”
窗外?
郑灼闻言向窗外望去。
黑暗中,树影摇晃。
“窗外……?”
“左手边树上一人,右手边丛中两人,正面马房内一人,从这里看不见的客栈门口还有一人。”项人杰说,“都至少是有一门功夫大成的亲传弟子。他们确实将我看得紧,不过,不是仅凭这看着我的马虎眼一人。”
“那他们为什么派他?”
“谁知道。可能是因为他铁布衫练得好,也可能是因为他嗓门大。”
郑灼都不知道项人杰还会开玩笑。
咚、咚。
就在郑灼哑口无言的时候,楼板轻微地震动。
那去茅房的弟子正慢悠悠地走上楼来。
“他回来了。”项人杰首先注意到这点,说道。
“项伯,那点穴手如何施展?”郑灼忙道,“我给你解穴。”
“这么短时间,你怎么学得会?况且,光是内功冲穴这点,你就做不到。”
郑灼想说其实自己学会内功了。不过他转念又想自己的内功只是粗通皮毛,用来解穴,怕真是杯水车薪。
可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