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花容气喘吁吁跑过来,笑道,果然学的快,就是如何下车还应练练,需要下车时,两脚别再用力蹬,让车子自由滑行,遇到紧急情况先捏住闸,注意捏闸时不要太狠,急刹车难平衡,容易摔倒。
谷哥想了想记住要领。
常花容鼓励道,你自己再试试。
这次谷哥扶着车子想了想全部要领,回头看了看已经出汗的常花容,心疼道,看把你累的。忙回身左脚踩着脚蹬滑行起来,右腿一用力跨过去麻利地踩着右蹬,屁股已经坐到车座上,自行车就这样骑了起来,感觉可以了,自由滑行了一段距离,手捏了捏闸,等车子停安稳了,才跳下自行车等着她。
常花容笑道,这么快就出徒了。
谷哥笑道,师傅交的好。
常花容笑道,徒弟太聪明。只这么走一走就成了,我刚骑自行车时,到你这个程度得好几天。我都饿了,你呢?
谷哥笑道,我得赶紧往回赶。
常花容拽住车后架道,既然已经晚了,那就一起吃点饭,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他也觉得同她不必再客气,推着车子向饭店走去。
两人来到饭店门口,常花容先走了进去,谷哥锁好车子摘下兜子走进饭店,看她坐在里边一张桌旁,正在点菜。饭店里的其他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常花容点完菜,和熟悉的人随便聊了几句。菜和主食很快就上来了。
常花容端起碗道,吃吧。又问,你喝不喝酒?
谷哥不好意思道,我吃完饭还回去,不喝了。
常花容眼睛一瞪,能喝为啥不喝?来,一人先来一杯。
服务员应声拿过来两个酒杯,随后拿过正烫着的酒壶倒满了两杯酒,笑道,常主任慢用。常花容端起酒杯,碰了碰谷哥也端起来的酒杯道,来,喝一口,祝愿你事事如愿。
有这样的美女陪伴,何况经过浓烈的感情铺垫,谷哥心里高兴极了。刚刚有过的赚钱经历,又使他变得深沉了许多,她毕竟是主任,于是默默地迎合她。
常花容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知道他有所忌惮,有意把话题转到他读的书上。她笑道,我是工农兵学员,我在冰城师范学院学的是政治,曾经看到老师拿着资本论说,这是工人阶级的圣经。
圣经是什么?谷哥问。
常花容道,我只听说过也没看到过,听老师讲,是宗教方面的书。
谷哥不解地问,老师能把资本论比作工人阶级的圣经,圣经也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书。
常花容道,原话也不是老师说的。我听老师说,宗教是毒化人们的精神鸦片,圣经就是宗教经典,像你读过的字典就是字词王国里的经典。资本论可不是一般人能读的,毫不客气地说,你怎么能对这本书产生兴趣?
谷哥道,我刚到村里就听说,过去把自留地里长好的庄稼当成资本主义尾巴砍倒,尾巴都要砍倒,老百姓那么珍惜的所谓尾巴,我更想明白长着这样尾巴的资本主义,究竟是怎么回事。关老师给我拿去许多学习资料,我看了许多资料上都有资本论上说的,就特意买了这本书。关老师两口也是冰城师专毕业的,和你是不是一个学校的?
常花容道,他们是我上两届的,我去读书时学校升格为学院,我们要算校友。
听到两人谈论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邻桌的人陆续过来敬酒,边敬酒边说起被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事,都非常气愤地表示,那时有人对我们农民使坏,假如常主任当年给我们当主任,就不会对我们农民干这样的坏事。
常花容笑道,那是上面有人让这样干的,谁敢顶着?
敬酒的人纷纷道,就是上边的人逼着这么干,常主任这样的人也不会干的。
常花容笑道,我要赶上那事,怕也顶不住,我才是多大的官?
敬酒的人又道,你会躲起来也不会逼着我们去干伤心的事。
常花容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会把自己藏起来,下边别伤着,上边也别顶着?
敬酒的人笑道,当时你也不是主任,也不知你在哪儿,不知道你要赶上那事会怎么办,瞎猜,当不得真。你们喝吧。
常花容吩咐服务员,你给他们的桌上都加两壶酒,酒菜钱都算我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