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哥依然笑道,第五更不是特务,我就是想当特务,都不知怎么才能当上,不像想入党有你帮我入,也没有人找我入伙当特务啊。
谷哥用来自辩的信条,根据需要随口添加了第五条。
常花容想了想,也觉得怀疑他是特务的说法,太荒唐,他这样的人,特务怎么会发展,他能有什么重要情报线索,特务即便想发展像自己这样的公社主任,又能掌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怀疑他是特务,不但太离谱而且太可笑。她心里虽然彻底排除他是特务,依然气道,你还是跟我隔心,对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之间还怎么好下去?
谷哥笑道,看你的神态,他们对我肯定还有别的议论。
常花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好不容易忍住笑续道,他们说,工人辛辛苦苦砌起来的墙,你都敢逼着他们砸倒,说明你心太狠,只有地主老财对贫下中农,才会那样狠心。你当场又告诉李师傅,哪个人不听话不好好干,干脆撵走,和工人兄弟连一点阶级感情都没有。我都感觉这样的议论,太不着边际了,我当场为你辩解,说你纯粹为了工程质量,恨的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干活太马虎,才想用这样的方法,教育他们用心干活,前面干的活这么一砸是白干了,但是他工钱照给,而且当场大幅度提高工资,他这个人对活狠,对人很体贴,像你自己说的,对工人变脸不变心。没看到砸了墙后,那些人是怎么干活的?
谷哥笑道,你说的真明白,让你又为我操心了。你要不给我这个项目,何至于操这个心。我自己设计的三级跳,觉得挺好。你对我好心设计的路线一再受挫,总给你惹麻烦,让你失望,我感到惭愧。党还没入成,就惹来那么多闲话,真要入成了,当上乡长甚至县长,也许给你惹出更大麻烦。我闲散自在惯了,不愿意受管束。我倒觉得,我按照自己设计的路线走,你从旁帮助就挺好,免得钻进你设计的套路里,总给你惹麻烦。
常花容冷静思考片刻,肯定道,你这番自我分析挺客观,我确实欠考虑。
谷哥笑道,我更想知道,你怎么看待我的身世不明?
常花容道,我看你身世虽然不明,但看你这个人再明白不过了,是好人聪明人干事的人,甚至能做大事的人,不然我怎么肯拿我的主任职务做抵押?
谷哥冲口而出道,听你这么说,我倒要对你发狠心。
常花容一惊,担心地问,你想对我怎么样?
谷哥想说,我要用我的一辈子来对得起你,转念一想,这样的心思一说出口,就泄去力道了,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只好说,你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