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哥道,我打电话,妈说。谷哥拿电话给钱友打过去,那边接听,谷哥忙递给妈妈,谷松枝张口就说,谢谢老同学的精心安排。
钱友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给我打电话,你儿子在你家吧,让他接电话。
谷哥接过去说,谢谢钱书记。
钱友道,你小子才知道给我打电话。
谷哥忙说,对书记大人的情义,我一向不想在电话里表示,今天在我妈家,我妈想感谢书记。
钱友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的能耐?加上你媳妇,你小子还真有眼力,能找到这么好的媳妇,我看了她在村里讲的那番话,才动了采访你们的主意,我仔细审查采访样片,又让市台和省台联系好,同步播出。你以为我想让你小子出名?我是想让老同学解开心里的疙瘩。这件超级难的事,还真让你和你媳妇解开了。我知道,你小子没这个本事,只有你媳妇帮着你,才能做得到。你当时说的大胆实验,没有你媳妇的补充,就成了耍杂。行了,目的达到,不说了。
谷松枝说,你给媳妇打电话,妈想跟她好好唠唠。谷哥打过去说,妈妈想跟你唠唠。
谷松枝接过电话说,儿媳。柳枝说,妈妈好。谷松枝说,儿子说钱友安排的采访,我刚给钱友打完电话,钱友都夸儿媳,解开妈心里超级难的纠结,只有儿媳才能做到,他才特意安排的采访。果然,通过儿媳的一番说法,连我们省厅上上下下的人,都纷纷来我办公室道贺,夸儿媳好,儿媳讲的那番话,不光解开妈二十多年心结,还消除了周围同事对妈妈的误解。说着哭起来,话都说不下去了。
柳枝在电话里急道,喂喂,妈妈怎么哭了?谷哥忙接过去说,妈妈是高兴的,妈妈刚才听钱书记说,钱书记是冲着你,才安排的采访,相信你出马,才能化解开妈妈心中超级难的心结。明天下午我们回去后,你再带两个司机过来取车时,来家里看看妈妈再返回。详情回去再说,我要陪妈妈和叔叔喝点酒,好好庆贺庆贺。
柳枝忙说,等吃完再给我打回来。
温雅叫道,菜准备好了。谷哥搀着妈妈来到餐桌旁,温升已经把酒倒上,四个人坐好后,谷哥埋怨道,妹妹还准备这么多菜。
温雅道,哥哥嫂子,帮妈妈治好了心中的大病,太应该好好庆祝了,今天就当妈妈病愈出院了,刚好咱们家里四口人。来吧,这杯酒我说两句,哥哥的事真多,联系方方面面的人也多,嫂子没来,我都感觉哥哥缺帮手了。今天,我才终于有跟哥哥说话的机会,我认哥哥的时间虽然不长,有哥哥出门办事的感觉,只不过出门时间太长而已。哥哥嫂子在电视采访时讲的,我也看了,真像妈妈的老同学钱书记说的,积压在妈妈心中二十多年超级难的问题,的确太难解释明白,有点像哥伦布在桌上立鸡蛋,没立起来前,大家都感觉难,哥伦布把鸡蛋敲破就立起来了。要解开妈妈心结,的确有个超级障碍,被嫂子突破了,安全,社会歧视,这是最为关键的两个词汇。我觉得嫂子讲的,太有说道了,里面真有学问,太值得深入琢磨。哥哥说的大胆试验,非常有想象力,让妈妈一听,就感到哥哥救母心切,但是再救母心切,也没有哪个被妈妈遗弃的幼儿,长大后,出于救母心切的心情,能产生如此大胆的想法,而且这样的试验,绝对不可复制,具有世间唯一的独创性。天下人间,不会有这样的试验法,人类超越动物界,不会蜕变回去。哥哥简直是天才的设想,才启发嫂子敏捷的才思,现场采访要没有嫂子的说法,对妈妈的心理效果肯定是负的,电视台也不会播出。哥哥嫂子在采访过程中的互补,简直无缝对接,即便人为设计,都难如此奇妙。嫂子特意提到哥哥亲历的一些细节,说明时隔二十多年,在身世不明的哥哥身上,个人前途依然面对着社会歧视的阻挡,任何政府部门,都不会用哥哥这样的流浪儿,党组织更不会发展他这样的人入党。嫂子讲述的细节,更使人们确信,当年妈妈所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大,可以说,通过哥哥嫂子的讲述,对妈妈内心的解放,堪称太完美了!妈妈隐藏多年的心病彻底去根了。别多说了,我的同学,都对这个采访特感兴趣,我们老师都参与了分析。这杯啤酒,我干了,妈妈爸爸随意,哥哥喝半杯怎样?
谷哥高兴道,还是妹妹有学问,分析的深刻,妹妹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哥哥也干了,妈妈叔叔随意。两人碰杯干了。温雅忙给谷哥倒满。谷哥高兴提酒道,叔叔妈妈,我真高兴有聪慧的妹妹,她的分析真抓住了关键,柳枝讲的安全和社会歧视风险,的确是妈妈心病形成的症结所在,这样的分析才能入情入理,符合真实的历史,才能完全让人信服。哪个妈妈生下孩子,都想放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恰恰是妈妈和爸爸的现实,放在身边蕴含着社会歧视的风险,把年幼的我送出去,虽然艰苦也有危险,却没有社会歧视风险。妹妹还没出学校门,就能敏锐准确地抓住问题症结。我敬妈妈和叔叔,生养了这么优秀的亲妹妹、好妹妹,前程似锦有情有智的妹妹,妈妈叔叔随意,拿杯碰了碰,干了。温升说,这杯我也干了。谷松枝喝了一半。温雅干了一杯,又倒一杯干了。
谷哥起身道,我得喝点水。
温雅笑道,我沏好茶,忘倒茶水了。哥哥快坐下。
温升问,你怎么光喝酒不吃菜?
谷哥道,是得吃点菜。谷松枝把他盘子装满了。谷哥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说道,我们一时没空,等有空,赶上妹妹放假,一家五口人开车出去旅游,我安排。妹妹想去什么地方?妈妈叔叔恐怕去过好多地方了,就看妹妹。
温雅道,我想看看海。
谷哥道,好,明年暑假怎么样?我估计叔叔和妈妈的时间,都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