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狌狌偷偷的望一眼闭目养神一脸安适的栖染，伸出手，尖尖的指甲抠入长霖胸口处，那伤口处鲜血顿时流出来。

而那狌狌再小心的望一眼没有动作的栖染，探身凑近长霖，张开满口獠牙的嘴，将长长的舌头伸入长霖胸口，满脸满足的舔吸着长霖胸口鲜血。修行者的心头血，滋味自然无比鲜美。

栖染嘴角浮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本想再多看看长霖的窘态，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时间。自己若再不出手，他便只有死了。

他死了，自己也不会有好结果……

栖染轻叹口气，右手化为一支巨大龙爪，照着那还沉浸在鲜血中的狌狌挥舞而去。

林间顿时血气涌动，那狌狌的身体化为堆堆碎肉四散开来。

长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的望着面前那堆狌狌碎肉，神情恍惚，依然分不清何为真实……

贸然从狌狌妖兽的往事境中出来，对身体的伤害极大。

栖染叹口气，无辜的望着长霖。“我总不能看着你死吧……”

栖染……

长霖望一眼浮在云上的栖染，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是了，这是现实。不再是那翻飞穿梭的幻境……

对，那幻境中的人都不是真的……

“那不是幻境，是往事境。”栖染毫不犹豫的打断长霖的自欺欺人，带着满眼好奇的笑意。“那些都是真的，说说看，你都看到了什么？你最恐惧的是什么？”

真的吗？

长霖瞳孔微微一滞。

那，阿修罗公主，华秀氏阿棠……

还有那魔君，华秀氏旻扬……

黄帝之子战神轩辕氏翎芜神君……

青帝之子伏羲氏旭重神君……

都是真的了？……

栖染将长霖心内的活动听得一字不漏，正惊讶于长霖心中所想的那几位神君，张嘴正欲说话，却撞见长霖猛然看过来的视线。

“栖染，你知道这些神君吗？”

这些神君，都是真的吗？

他这般正经，栖染倒不好意思想着抓他把柄的事儿了。只好干咳一声正色道。

“这些神君确实是存在的，不过，到今天为止，却只有一位神君还在这九天之上。”

而其他的，都已经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消失？”长霖心中微痛。“怎么会消失？他们不是神君吗？”

“嗯。”栖染点点头。“因此才是消失。与人类的死亡不一样，仙人之死，便是消散于天地，化作天地之间的气息。这三位殒灭之时我还没出生，已是几万年前的事情了。我从大哥口中得知的并不多，依稀记得魔君旻扬，轩辕翎芜，阿修罗姬在几万年前的天魔大战中都陨灭了。”

栖染望长霖一眼，眼中带着丝丝同情。

“你刚刚在往事境中见到的神君，如今只剩下继任了青帝之位的伏羲旭重神君。”

长霖在往事境中看到的那几人，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又与他有何联系呢？

魔君旻扬，或者轩辕氏翎芜神君，还是伏羲氏旭重神君？

似听到栖染内心的猜测疑惑，长霖望向他，眼神冷淡。“他们三人，有什么关系？”

栖染重新躺在云上，枕着手臂懒散的望长霖。“若说关系呢，还真有些复杂。原本这阿修罗姬是魔君旻扬的妹妹，统帅魔界的阿修罗族唯一帝姬，被无上上神宏怀赐婚青帝之子伏羲氏旭重神君。而不知怎的，这位帝姬却爱上了黄帝之子轩辕氏翎芜，闹得人人皆知，着实是一段孽缘。后来，由魔君旻扬率魔，妖二界与天界众神，仙族开战。在那场大战中，死伤无数。而魔君旻扬，阿修罗姬，还有轩辕氏的那位，便于此战中殒灭天地。也是在此战后轩辕氏太子翎芜一战成名，被誉为战神。不过人都殒了，要那身后名又有何用？”

殒灭？长霖皱皱眉。

“那这些神君……”

真与自己有着关系？

必是有关系的……

妖兽狌狌的往事境，便是最好的佐证。栖染静静望向长霖，若有所思。

无论是魔君旻扬，伏羲氏旭重，还是轩辕氏翎芜，可都是了不得的角色。

将栖染的心里话听了个清楚，长霖眉心不由得紧趋成川字，脸色也变得越发冷凝。站起身捂住胸口伤处，似极苦恼般不发一言向着仙岛深处走去。

“喂，心头伤很要命的，要不要一起坐上我的小云云？”

身后的栖染大声问道。

长霖冷着脸，像什么都听不见般大步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