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祸斗心知主子意向,突然及转而下向着长霖所在之地俯冲下去,神情阴鹜的望一眼身后恶筑,一脸早已料到的样子。
昆离宫奇法众多,恶筑又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最后一试艰难,昆离宫断然是不会舍着恶筑不去参战的。待看到这次昆离宫只有恶筑一人参战,而时常跟着她的那两黑袍弟子筑罚和筑华都不在参战之列,便应验了玄真心中所想。
短短时间内能恢复功力并为之大涨的,只有吸取了别人功力罢。
就像,那时候那小树灵救下自己,连自身的人形都维持不了了一样。有一方,定会损失惨重的术法。
不知道如今的恶筑是什么样的底细,所以一早便打好主意,取了琉璃之火后便将她引向长霖一处。
长霖与自己虽不算对盘,但是同为青霞谷之人,若恶筑真的那么厉害,好歹能与自己一道挡上几招。
长霖看着玄真引着恶筑向自己而来,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穷奇之兽,皱着眉头捏紧了手上碧波剑。
……
一根铁索牢牢的圈了阿棠,此时的她一身白衣,身体发着微微白光,似随时都会破碎般的灵体。
阿棠望一眼捆着自己的致一,再看看自己身边与自己一样被捆着的好些个各门派弟子灵体。
心中焦虑恐惧,向着夜君将离跪了下来。
“夜王大人,前些日子小树灵不识您,得罪之处还望夜王大人不要见怪。如今小女已身死,只是小女如今还尚有最后一愿,祈盼夜王大人成全。”阿棠还记得这夜君不许自己道那“阿棠”二字,尽量的避开来,小心的说着话。
夜君将离本就做着来看戏的打算,此刻看一眼致一捆着的那十来个新鬼,随意的摆摆手。
“快说快说。”
“小树灵尚念着一人之安危,只希望看着他无碍。到时候,我一定乖乖的跟着夜王大人一起去冥府。”
阿棠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
阿棠原身是海棠树一棵,化作树灵不过几年。识得最久的人,也不过几人。
璃羽两千年修为,一般妖物伤不了他。碧落幼时便有高人赠予的神剑,护着自己也是可以。况且,碧落和璃羽,他们有彼此。
而自己识得的剩下一人,便只有长霖。
他性子些许冷淡,易得罪人。且如今,在恶冥渊这等险要之地,面对着的那魔兽又是可怕异常。
她心心念念,犹是放不下心。正是死也死的极不安心。
夜君将离扫她一眼,再看一眼致一。“你先带着这些新鬼回去,这女子,本君带着便好。”
阿棠一听这话,更是磕着头连连谢道。“谢夜王大人,谢夜王大人!”
致一领了命,带着剩下的十来个新鬼,化作一阵青烟,雾一般的消失在了恶冥渊的渊底。
夜君将离望一眼伏在自己脚边的阿棠,轻咳一声,嫌弃道。
“将你那脸离我远一些。”
那相似,而又不是的那张脸,真是叫人看了难受。
“另。”夜君笑了笑。“你得跟着本君走,能不能见着你想见之人,看你运气。”
……
而当夜君腾着云,见着与几个凡人交手的穷奇之兽后停下了脚步。“穷奇?”
不是朱厌,而是小小穷奇么?
这些凡人,还说自己是修仙者呢,这术法果然是太不够看。亏着自己还以为他们是来与那朱厌相斗,害得自己白白期待了一番。
夜君摇了摇头,正待离开,视线却是微微一凝。望着地上白发黑袍的女子,轻轻的拧起了眉头。
那张不施脂粉,满目冷意的脸,便是那般狠戾模样,依旧美得让人无法抗拒。
“阿修罗公主?”
夜君心中的疑惑,从穷奇兽的口中,脱口而出。
长霖眉头皱得更深,眼角扫一眼身后的恶筑,心中百感交集,又酸又涩,已是不敢再看第二眼。
前几日在真极仙岛见她尚不觉有异,心中只有那叫做阿棠的小树灵。如今再望一眼恶筑那张脸,却是将前尘旧事千般忆起,心中满是苍凉苦涩。那穷奇却是乐得很,嚯嚯的笑着,像找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神君,你还真找到了她的转世么?”
夜君将离眸子悠得一转,望向那穷奇唤做神君的男子,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那张脸,自己如何也不会记错。确是轩辕氏的翎芜神君没错。
他那眼神,无论什么时候都跟块冰似的,还真是他。
但是,他从未来过自己的冥府,也未入六道轮回。想来,是直接下的天界那方转生之台,成了现在眼前这人……
夜君将离望一眼身边表情越来越不置信的阿棠,瞬间了然。
“你放不下心,想要见到无碍之人,便是他么?”
阿棠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这穷奇,长霖,都在说些什么……耳边听着夜君的话,只是呆呆的点头应着。“他是青霞谷弟子,长霖。”
夜君眉头再次一挑,心中有什么记忆似被忆起。
所以,自己上次去六司星君那里,无意中见到的那个簿子,里面记载叫做长霖的人。便是转世之后的轩辕氏神君了……
如此说来,那些仙官神色紧张的模样。难道……
那位黑袍白发的女子。真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十几万年的阿修罗姬?
夜君将离心砰砰直跳,不可置信的望着那道纤细的黑色身影,视线一瞬也不敢移动。似生怕自己一眨眼,那女子便会消失般的。
……
恶筑望着那只穷奇,再看一眼自己座下驳兽,嘴角浮上笑意。
“穷奇之兽,想来是个不错的座驾才是。”
座驾?穷奇兽微微一愣,继而又讽刺一笑。
“阿修罗公主现在肉身凡胎,说话口气倒是一如当年那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