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比如说,她为何总在夜间消失,乘着那只黑色的傻狗,直到朝霞渐起才回。
“主人,你夜夜来吊天崖,可是翎芜神君有结界为障,无法感知外界气息,而且这结界除了纯洁之灵方可进入。你如今虽是人类躯体,但是自小吃魔界食物,身染魔气自然也是进不去的,来这里岂不是做些无用功?”
自半空中浮浮沉沉扑腾着翅膀,祸斗兽着实不解的问着。“而且,如今咱们魔界侵占人界,翎芜神君虽在吊天崖上闭关,但若是知道了此事。必然”
是会难以接受的。
两人立场不一样,自然是会的。
祸斗兽背上女童皱起眉头,将祸斗兽脑袋微微一敲:“要你说?本姬会不知道吗?”
那时自己为了出矢阿之山,哄骗翎芜神君自己出了矢阿之山定会让魔民休养生息,可是,如今却是和哥哥一起侵入人界。
这如何想,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阿棠心中无比清楚。
只是事情已至此地,二人都已再无退路。
女童苦涩的笑笑:“作为阿修罗族唯一的魔姬,我有着必须做的事情。对于他”
往日记忆若繁花飞舞脑海,却是久久未能落于心头。
“是我辜负”
祸斗兽怕是一辈子都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费解的望着吊天崖那处的结界,皱着眉道:“主人何需这般纠结?待魔君攻入天界,天界那些神君定是想不到,届时乱成一团,主人再将他翎芜神君抢来便是!”
这话听着多么简单无脑,阿棠不禁一哂。笑过之后却又微微皱了皱眉,神情悠而变得明朗非常:“对啊!反正我已恶名昭彰,攻入天界又何需管再多一个罪名?抢一个神君,怕什么?”
祸斗兽很开心阿棠认证了自己的主意,不由大为赞同,连连点头道:“是啊,反正魔姬名声那般狼藉,抢个神君回去的又能算什么?”
这话哪里听着奇奇怪怪的?阿棠只觉得自己拳头发硬,她握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那傻狗:“要不要把刚刚那话再夸一遍?”
“去哪了?”
从祸斗兽背上跳下,女童敏捷的落地,还没等她站稳脚,却闻得一道声音响起,顿时脚下一崴,屁股着地。
她吓得瞪圆了眼睛,急慌慌一伸手指向窗外:“是那傻狗说带我去兜风!”
窗外一个黑影迅速飞远,尾巴上的火苗也瞬间熄灭,完美的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阿棠强撑着笑脸,转向桌前静坐的那人。
“我今日起得早,便去视察了一下魔界攻占的那些人界城池附近是否有天兵游荡。”
旻扬饮尽杯中苦茶,无波的眸子无声凝望向她。
阿棠心下一紧,自知自己的谎话是瞒不过哥哥的,可是让她坦白自己去了哪里,却也是不可能的。
她低下头,口中道:“是阿棠有错,哥哥罚就是了。”
数万年不见,她性子倒是变了不少。以前的她,哪里懂得这般隐忍?
空气一时间凝滞,烛泪渐渐汇成一条直线,落下桌面。待片刻之后,旻扬一声轻叹:“自是要罚的。”
阿棠抬起头,小小身板挺得笔直,目光坦荡。“哥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