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天命不可违,也该知道撼天木是至圣至洁之物,染上一丝魔息必将湮灭更该知道,撼天木是枝叶本源,既不会落叶亦不容分裂。一旦分离一枝或者一叶,便会死亡”
撼天木在阿棠手上毁灭,这一笔账,六界必将算在魔姬头上。无上上神宏怀转过身,望向身后的至上上神翩殊。
“你既是欠了那魔姬人情,为何知道她志在撼天木却不告诉她一丝一毫有关撼天木的事情?”
如今撼天木毁灭,不复再生。撼天木崩毁而灵气四散,六界不知道会有多少生灵为了抢夺灵息,生出祸事。又会有多少生灵踏入魔道,或者是坚守初心勤加修炼升仙成神呢?
翩殊嘴角擒着淡淡笑意:“你我乃上神,你又何须说这种话来试探我呢?”
宏怀脸上笑意微展:“哦?如此说来,你倒是分得清楚明白。”他眼角一扫翩殊身后浮沉在云端之上的翎芜神君,“你这人情,不过是顺水人情,还的倒不光彩”
翩殊哈哈笑出声,摆了摆手:“他如今还未成神,命数自然按照天命而行。天命记载翎芜神君会在此战之后被魔姬所俘,而我送魔姬之礼,可不单单是神君此人。还带着我所下禁制,封印住他的全部灵力。钥匙我会交给那魔姬,如果魔姬不想,他便不能自行解开,永生永世留在那魔姬身边也未尝不可。”
翩殊眼中一抹狡黠闪过:“那魔姬对待翎芜神君心意,不就是盼着这一着?这礼,未必不大么?”
对于魔姬算不算大礼宏怀不知道,他倒是将翩殊的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他无奈的摇着头,缓声道:“可能解开翎芜神君全身灵力禁制的钥匙,却是你法术所化的指心一剑。”
宏怀手掌一转,翩殊怀中立时浮出一支金色匕首。
“且不论翎芜神君如今已斩情根,便是未曾断却情根,经天界与魔界一战,待魔姬也定不会再如当年。如今情景,你又要以这样的方式逼她。匕心一出,必将以魔姬心头血所解。你是要让她先经历剜心之痛,还要忍痛亲眼看着他晋神啊”
翩殊神色自若,回头望一眼翎芜神君,眸光沉沉。
“如今上神之境只有你我二人,上神凋零至今,如今修为迈入上神之境的,唯有三人。魔界魔姬,妖凰之子旻扬,黄帝继承人翎芜神君。这是魔姬之劫,也是翎芜神君和旻扬之劫。这三人,若能渡过此劫必将直入荒天之境晋升为上神!这三人,我若不出手,何时才能等到他们自己了悟?撼天木算什么?部分生灵算什么?何比上神更加珍稀?”
上神可掌万物,可通万念,可逆时空。届时一思一念,便能造化万物生灵,必是六界福祉之极。
上神是客观的,无情的,翩殊对待万物都是如此,有如此想也是。只是,除了九天玄女阿莀。
“你入了执念。”
宏怀皱皱眉头,眼前的翩殊几十万年不见,模样丝毫未变,曾缠绕他周身的魔息也已被魔姬所吸取。可是,虽然他并无魔息所缚,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执念,以一种近乎走火入魔的感觉
“你制造劫难给他们三人,为的是让他三人晋神,还是为了有人继承你的神位?你才能天涯海角,与那九天玄女一道潇洒六界?”
翩殊手指一僵,眉心微微敛起。“宏怀,你未免说的太多了些”
宏怀心中已有了思量,一掸衣袍缓缓转过身去。
“翩殊,别忘了,你可是这六界之上,荒天之境的至上上神”
……
待阿棠再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床榻边一身黑衣正和韶华君说话的魔君旻扬。
“哥哥。”
听闻她的声音,旻扬回头将她一望,吩咐韶华君道:“你自先去,本君稍候便至。”
韶华君扫了眼阿棠,将头沉沉低下:“是,属下告退。”
旻扬在前,他可真是老实了不止一星半点。
“战况如何?”阿棠心系魔界情况,微微坐直身子。
旻扬则自然地靠近她,将她肩膀轻揽入怀。阿棠眉梢微挑,皱了皱眉。
那表情虽然微小,却落入了旻扬眼底,他眸底一丝凉意闪过,却是将她后背更加贴近了自己胸膛。
“当时,你运起全身魔息和灵力破五皇所制结界。魔息肆意,沾染撼天木,撼天木瞬间溃散,灵力四散六界。”
旻扬深深敛住眉,他只道天界不予自己撼天木,却从未想过,撼天木竟会如此抗拒魔息。
自己手心之中的撼天木湮灭的模样浮现脑中,阿棠心下一沉,脸上更白了几分:“势在必得的撼天木如今已毁,那我魔界该如何?”
旻扬将她肩头轻拂,宽慰着道。“阿棠莫忧,有那撼天木的灵气于我魔界是锦上添花。无它,我魔界依然能生存。”
阿棠似有所感,望着旻扬的视线几分惊讶。“你是说,与天界一战,我魔界胜了?”
自己在昆仑山上,神思转瞬跨越万里,所见之境竟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