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行驶过张家口,准备继续往东南走,再1多公里,就可以到达bj。天空晴澈,阳光清明。太阳升至半空,有银色的光从远处的山峰中的上空照耀过来,仿佛是一栋建筑,小如米,忽隐忽现。我停下车朝那个方向看去,却山峰和天空中也找不到光的来处,也只好认为是幸运地遇到了海市蜃楼。在乡道中往前又行了一个多小时,银光仍旧忽隐忽现。我转向朝那有银光的地方驶去。
弯弯转转驶到了山谷之间,谷地狭窄,路旁山势直立,峰岭葱郁高峨,日光掩映,峰木遮天,溪水伴流,周围少人烟,越往里走,几乎成了秘境。转过一道如人凿的山门,山门处雾气蒸腾,而后眼前豁然开朗,溪流成河,草绿成茵,一阵冷气吹在了车玻璃上,刹时间车上就布满了水雾。
我把车停在比较宽阔平坦的碎石滩上,加了层衣服,向谷底深处走去。空谷清寂湿冷,没有人声,也没有物影,山路多弯曲,风景各不同,让人惊奇。路旁不时有桃花,但由于气温低的原因,才刚刚生出了花骨朵,河水对面的山坡上,一片红色的野杜鹃,杜鹃丛中,隐约看到有彩色的野鸡穿梭,又行几百米,空谷更加宽阔,山光明媚,河水漫流,气温陡升,绿草间开满了黄色的花,阳光洒向的坡面,开了一片白色的牡丹。更远处,是一大片草甸,一群马摆着尾巴在悠闲得低头吃草,马群大部分呈棕色和黑色,有一匹纯白色的马突兀其中,比其他的马的体型都纤长高大,像是中亚地区的马种。在我都几乎认为这个地方因无人迹而过于诡怪,心中萌生害怕的时候,路又转过一弯,在一山凹怀抱处,有几棵不知名的乔木,参天碧绿,比常见的树木大很多,树旁有一所白墙红瓦的房子,房子崭新洁净,房子周围有木栅。我的心才开始安放下来。
我离开谷底的山路,转向那所房子走去。通往房子前的道路由鹅卵石铺成,沿路有几块菜畦,一部分是简易的塑料棚,仅一人高,菜地种着家常的蔬菜,远处一些地方,种了几棵苹果树和梨树,树旁是一个水塘,塘边初生了青色的芦苇,一群红白相间的鲤鱼在水底游荡,躲避着野鸭和鹳鹤的突然袭击。
我来到门前,敲了门。好一会,才有人开门,站在门内向外瞧。看到开门人的面容,我几乎吓了一跳,“净空师父。”我心想。不论年龄、体型、面容、神态都几乎一样,若不是头上盘着几圈花白的头发,我差点认为这就是净空和尚。
老人请我进屋,屋内陈设虽简约内敛,但不缺现代文明的痕迹。老人热情随和,但此处鲜有人到来,对我的出现显然有些惊讶。虽然,我已明知老人并不是净空,但奇怪的是,与他的交谈时,总是心中感觉亲近。我几次询问我心中对此地和他的一些好奇,但他也并不回答,我也就不在询问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邀请我出去转一转。
我们沿着那条空谷山路,在又转过一些弯道后,身体已感不适,头脑晕沉。走过了一个转完,突然,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仿佛一道光照进了我的头脑里,清醒无比。远处一座雪山豁然矗立在眼前,山下有经山雪融化汇聚的翡翠色的湖泊,此时,阳光从西方照射到山顶,山顶的水雾急剧得蒸腾变幻,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消散不见,而后,阳光从西方铺满雪顶,金光灿灿。我恍惚得失了神,老人拿出一块毯子放在一块石头上,示意让我坐下。我才意识到,早晨远处看到的银光就源于这里。
雪顶上的金光渐渐消失,云雾又占据了山顶,夜间渐渐来临,我的头脑又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