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发觉自己正盯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上的人明显在敷衍，却还是像护身符一样让这个家完好无损。或许她们当初就缺少一张合照，结婚照、旅行照什么都好，不必象征当下的快乐，只期许未来幸福。

“哦，那是白鹿升高中拍的，以前的照片搬家时都丢的差不多了，男孩大了都不爱拍照啊。”

“白鹿都那么大了啊。”

“对啊，现在都上大学了，时间走的真快。”

<>

她大二跟妺喜相识，妺喜读研究生，她们去妺喜家学化妆，“这只灰色的眼线笔超好看，我没了它简直不能活”，她耳边突然想起这句话，妺喜的眼睛闪着暗绿色的光，很神秘。

她刚入学很怕生，吕之则完全相反，她跟吕之是同乡又在同一栋宿舍。吕之喜欢到处串门，她纳闷这样的交际花怎么也能考上一本。开学第一个月，吕之带她们出去玩，同行的还有几个学长，那是她第一次唱k，第一次喝酒，第一次被男人的香水味吸引。学长唱歌很好听，她点了《富士山下》，还点了《爱情转移》。

“这么贪心啊”，学长唱歌时始终拉着她的手。学长教她玩酒桌游戏，她无论玩什么都会输，“没关系拉，我替你喝”，她记忆中只有兴奋。

再见也是在酒局，同样的人换了地方，吕之和另一个学长早早离场。她恢复意识时，人已在学长床上，还好她那天来例假，学长说，“你可真厉害，来moon酒量还那么好”。她蜷缩在被子里，听到学长毫无波澜的心跳，学长一定习以为常了，他们的房子比女生宿舍还干净，洗手间浴缸上摆满了昂贵护肤品，还好没有吐，她暗自庆幸，学校是个封闭的小世界，她不能第一次去男生家就变成笑话。

“你明天有课么？”学长问她。

“有，早上八点十分。”

“可以翘掉么？”

“应该不行吧，我从没翘过课。”

“那你的大学生活不完美哦。”

“你经常翘课么？”

“我啊，财务课选翘，英语课必翘，数学课翘不得。”

“为什么翘不得？”

“那个助教每节课都盯我出勤啊，好烦。”学长在黑夜中露出一丝微笑。

“她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