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 / 4)

电影讲了一对夫妇四处替人消除恶灵的故事,他们遇到一个被强大恶灵附身的小女孩,恶灵操纵小女孩发狂。她被吓了一跳,连忙用手遮住眼睛,只露出指缝的空隙,白鹿也被吓得够呛,慌乱搂住她,他们像两个在雪地里等待救援的人,战战兢兢的等待结果。

像白鹿这样的年纪,尚且分不清恐惧和心动的差别,对他而言心跳加速就是有好感,而此时她也正深陷自己生活的沼泽中,理智都时常出走,更别提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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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他们还抱在一起,突然电话声响起,白鹿接起电话,只简单答应几句便挂断。“是我朋友,”他解释道,“他们问我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几点?”她用手指整理头发。

“7点,我说了不去了,今天说好了要陪你的。”

“可我不需要你陪。”

她讨厌“陪”这个字眼,男人们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在施恩:“陪你逛街,陪你看电影,陪女朋友,陪家人”他们不理解相处是两个人的事,没有谁比谁的时间更金贵,也没有谁比谁更害怕孤独。

“那你陪我好么?”白鹿撒娇,白鹿显然无法理解她对那个字的认真态度,她也无意解释。

白鹿去前台结账,她收到一封电子喜帖:杜鹃结婚了。

杜鹃进公司实习那年,她做了副经理。杜鹃身高1米68,杜鹃无数次重复过那是最完美的身高。杜鹃总戴着浅棕色美瞳,她告诉同事自己天生就是那样的明眸大眼。杜鹃拥有夸装的双眼皮和高耸的鼻梁,尤其让人感到别扭的是下巴,从正面看脸被拉的很长,从侧面看整个脸像月牙一样弯曲。杜鹃都坚持称自己从未做过整容手术,最多会修一下眉毛,她时常想,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骗过自己呢?

她拽住白鹿,“他们晚上约在哪?”

“大概是烧烤店吧。”

“你问一下地址,晚上我跟你去。”

白鹿拿着手机胡乱翻,那股莫可名状的烦躁再次包裹她。也许白鹿正想着要如何拒绝,毕竟这种暧昧关系,应当作为秘密烂进棺材,她暗自想。

“问到了么?”她紧追不舍。

“我们……真的要去他们那里?”白鹿大概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想从她口中得到否定答案,或在最后一分钟退缩,遗憾的是她似乎铁了心要白鹿难堪,步入中年的那一刻,她就将少女的自尊心和自信一同丢弃了。

她在白鹿下巴上轻佻的扫了下,“你是觉得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很没面子?”

“没有没有,我完全没那么想。”

“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啊。”白鹿像只惊慌失措的鹿,手指不断的握拳,又张开。

他在撒谎。她能一眼看出男人是否撒谎,就像从雪地上找到黑色脚印那样简单。拆穿谎言要耗费很大精力,她通常选择帮撒谎的人一起圆谎,如果对方足够谨慎,就会意识到谎言已被拆穿;如果对方足够聪明,还会从中学会如何完善自己的谎;不过大多数人都十分自负,他们得意洋洋的享受谎言带来的成就感,像小学生用黑笔把试卷改成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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