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他开始了漫长的治疗。治疗的结果,在他看来,就是没有结果。失眠和情绪大起大落几乎还是和治疗前一样。后来,他偷偷有意思地停过几次药,几次停药的时间不等,或者几周,或者几月。结果停药的日子里,病情和吃药时一样,也没加重。
上船三年,除了开始几周吃过一点药后,后来再也没吃过。事实证明也没什么事,除了情绪低落不好控制外。
你杀不死我,我也不加强进攻。李浩倡和疾病似乎都向对方妥协了,达成了一种默契。
这么多年,李浩倡也习惯了神经衰落。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看书,画画,想干什么干什么,除了第二天人有点精神萎靡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后果。
至于情绪变化,它带来的好处好像还要多一点。遇到情绪高涨的时候,画画、写文章、辩论和踢球,有如神助,常有神来之笔。
情绪低落的时候,李浩倡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觉得做什么都毫无意义。整个人只想呆坐在某处,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
那时候,李浩倡最怕的就是有人来和自己说话,或者见他呆坐不动、一副落寞的样子,来问他怎么回事。
即使他在心里多次告诫自己好好回答大家问话,可最终结果,要么是不理人家让别人尴尬离开;要么是几乎吼叫着回答“我没事”让对方落荒而逃。
事后他会去道歉,大家也会原谅他。时间一长,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大家永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李浩倡很想告诉大家真相,解除大家的疑虑。只是,在他看来,向他人说自己的病啊、痛啊的不是男人所为。所以,即使大家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他也不去解释。
现在,他当然也不想向紫琼说什么。
出门前,他想见到紫琼,在金凤广场商亭边,他也想给紫琼打电话约个地方见面,但是怕自己的不良情绪会影响紫琼,忍住了。到沙隆达广场,他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紫琼的电话。他想,和紫琼在一起,自己应该开心起来。原来遇到这种情况,只想一动不动地呆在一个地方。现在,他想和紫琼呆在一起。
李浩倡在情绪低落时找到自己,他肯定想在自己这里找到慰藉。但是奇怪的是,他见到自己,眼睛里并没有那种渴望和迫切。不要紧,回到李浩倡的的房间,他会高兴起来、兴奋起来的。
“吃完饭了,我和你一起回城里。”打定主意后,紫琼对李浩倡说。
回到房间,李浩倡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一进房间就抱住紫琼。等了一会,见李浩倡没有动静,紫琼主动上去,抱住李浩倡吻了上去。
有回吻,有拥抱还有抚摸。但是,李浩倡的回应没有热情。最明显的是,李浩倡的嘴唇没有前几天的火热。
情形并不是紫琼想象的那样。她无可奈何地放开了李浩倡。
“紫琼,对不起!我想躺会,你留在这里,我们晚上一起出去看球,今天是欧锦赛决赛。等会楚雄会联系我们大家的。”李浩倡的口气里满是歉意。
“你睡吧,我在这看会书,陪你;闷了,我就到画室找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