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云楼”吃完饭,西宁首先提议回家。
“不行啊,这上半天,除了在田野里听赵总给我们安排了七、八月份的工作外,好像什么事也没做啊!也不对,我们不是说吹吹风嘛,田野的热风还是吹够了的。但是,还是觉得缺点什么啊……”李浩倡说。
“到长湖去游泳吧!”西宁说。
“可以。活动活动身体。不过,长湖的水太过平缓,游起来没劲。我觉得还是去江里游泳。现在是长江汛期,江水冲击力大,游起来更费体力更能活动身体。”李浩倡来精神了。
“李浩倡,你还真是在船上做了几年水手,说起话来口气都不同了。那就去长江游吧,横渡长江。我和你赌一次,后上岸的输一条烟!西宁也可以跟着玩玩。”南山也来劲了。
三人上车,回市区。路上,南山说马上开工,其他事都安排好了,只有粗沙这个事还没联系,说下水游泳前,去江边沙场看看。
盐卡码头西边不远,是沙场。远远地,可以看到江边砂石场上的沙堆。这些沙堆,像小山一样的一个接着一个,延绵在江边。
在江堤上的柳树下停好车,三人走进了砂石场老板的办公室。看来南山和沙场老板很熟,两人见面闲聊几句后说到正事。南山先说了下工程的情况,然后说到用沙的事。沙场老板说还是和原来一样,要沙提前一天打电话,根据用沙量,安排大小不同的车,当晚送到施工现场。沙场老板最后送三人出门,说了一句:
“赵总这么年轻,生意却做得这么大!佩服佩服!”
三人坐在车边的树荫下抽烟。
七、八月的长江,是一年中江面最宽阔的时候。眼前江面,不断涌动的浪头,推起一个个耀眼的凸起。这些浪头你不知道它们何时何地起来,也不知道它们何时何地消失。西方的江段,在炽烈阳光的照射下,银灿灿一片,江中行驶的船只,在阳光和江水的反射下,周围的轮廓都模糊得厉害,虚化成一个个黑色移动的团块。远处正在修建的长江大桥的桥墩,在江面也只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点。江面上的天空似乎显得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辽阔。可能是雨后空气特别洁净的缘故,对岸埠河小镇上的那些建筑物,历历在目。那些看起来和指甲盖差不了多少的民居上的红瓦,明艳无比。
李浩倡走下江堤,蹲下身,把手伸入水中,清凉、不断涌动的江水,一漾一漾地,每次都好像要接触到挽起的衬衣袖口。
南山和西宁也走下江堤,蹲到左右,把手放入江水。
“嗯,温度不错!怎么样,马上开始?”南山问道。
“可以啊,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李浩倡对南山说,“手机给我,我给紫琼打个电话。”
南山疑惑着打开手包,掏出手机递给李浩倡。
在电话里,李浩倡交代紫琼买一条烟,什么贵买什么;然后再买三条游泳裤,打个车,到长江轮渡。
南山一听买烟就笑了,笑着说:
“看样子,这是比赛完就颁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