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外婆是不打算“谨遵医嘱”了。
那以后只能让安歌多呆在家里监督她老人家早睡觉了。
李浩倡上楼躺到床上,看见窗外的路灯把法国梧桐树枝的阴影,印在窗帘上。这些阴影和昨夜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在没有区别的日子里,又一个一千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元旦后,北川回来休息。吃完晚饭,外婆把北川和安歌叫到画室。外婆问北川,考虑到什么时候结婚没有。
“外婆,那得看安歌的意思。”北川微笑着看了身边的安歌一眼。
“外婆,再过段时间吧……”安歌看了一眼北川,语气有点害羞。
“过段时间?还要花时间去了解北川吗?从高中到现在,北川是个什么人,你和大家一样,都应该了解得很清楚了。”外婆说。
“也不是!”安歌说。
“那是什么,说出来外婆听听,如果理由充分,那就随你!”外婆说。
“我觉得……”安歌脸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现在说结婚,是不是太快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外婆笑了,“傻丫头,这有什么快不快的。认对了人就结婚。相互认识十几年了,哪里快了!还有,北川都三十一了,你也二十六了,早该结婚了!”
“那就听外婆!”安歌说完,把头埋在外婆怀里。小时候,安歌害羞了就这个样子。
“北川,听到没有?”外婆对北川说,“我建议你明天就带着安歌回家去一趟,让父母看看,安歌能不能做你们老简家的媳妇;如果他们认为能,那就告诉他们,让他们过来和外婆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北川一听,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外婆敬了一个礼,一副接受命令的样子回答:
“是,外婆!”
北川的父母和外婆见面后,先商量安歌、北川的婚礼日期在五·一假期,后来外婆说还可以往前提一提,最后把婚期定在了三·八妇女节。
过了几天,李浩倡在电话里告诉紫琼安歌和北川的婚礼日期,李浩倡说:
“从两家人见面到订结婚日子,这也太快了吧!真搞不懂外婆为什么这么着急!”
“浩倡,外婆肯定有她的理由,只是你不知道!怎么,是不是舍不得把安歌嫁出去?”
“真没想到,安歌会有出嫁的一天……”
“哈,被我猜中了吧!”电话里,传来紫琼的笑声。
不同于阳历新年,随着真正的中国阴历年底到来,大街小巷的年味一天比一天浓厚。这节日的气氛,渗透到市井的每一寸空间里,全然不同于那些仅仅商家炒作的带有明显商业目的地节日。
腊月二十四傍晚,李浩倡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到了紫琼家,陪岳父母吃小年饭。每次到紫琼家,岳父母都很开心,虽然女儿不在家,节假日有女婿常来陪伴,也能享受一份天伦之乐。
李浩倡快吃完的时候,紫琼打来电话。李浩倡告诉她,自己正陪爸爸妈妈吃饭,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岳母,让她和紫琼说说话。
岳父岳母和紫琼说完话,手机再次转回到李浩倡手里。
“老公,谢谢你每个节假日来陪爸爸妈妈啊……”
“什么话,这是我们做晚辈的该做的啊!你具体哪天回家?”李浩倡问。
“老公啊,正要和你说这事,”电话里,紫琼停了一会,接着说,“前天,这边一部分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相约春节期间到马来西亚度假,决定在度假期间,成立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联合会。参加这次会议的,基本都是公司老板、总经理和总经理助理之类的高层。我作为总经理,当然要参加。
“这次大家要在马来西亚呆一个星期。这么长的时间,大家都要呆在一起,我可以慢慢地、一一认识这些老板。在这样的环境下接触这些老板,远非市里开一次行业会议时见面点个头、递张名片所比。认识这些老板,对我以后的从事这行该有多大的帮助,简直不敢想象!机会太难得了,我不想失去!……”
听到紫琼春节又不能回来的消息,李浩倡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岳父母,刚刚岳母说起紫琼回来后,怎么安排春节的行程。她还想着,一家四口回上海,去看看紫琼的外婆。
现在告诉岳母她女儿的决定,她该多失望。
从高中毕业到现在,紫琼也没在家度过几次春节,也许岳父母早习惯了。
“喂——,李浩倡,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啊。”李浩倡回过神来,说。“既然你认为机会难得,那就别放过。春节就不回来了,好好度假、好好参加会议!”
“浩倡,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又让你白等了这么多天。”
“现在我陪爸妈吃饭呢,晚上回家了我再打给你。”说完,李浩倡结束通话
“是紫琼不回来了吗?”岳母在对面问。
听李浩倡说紫琼有事确实不能回来,岳母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