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画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区区小事,不值当穆大哥你这般夸赞。”
“兄弟你却谦虚。”
穆景笑了笑,又说:“你这一路奔波,也是十分辛苦了。”
柴画苦笑一声,道:“实话实说,小弟我也是第一次行走江湖,甚么都不懂,遇到了许多不顺心的事。”
“哦?”
穆景有些疑惑,忙问:“柴兄弟,你遇到了甚么不顺心的事?”
“却是说来话长啊。”
柴画感叹一声,然后对穆景说道:“穆大哥,我从头和你说。”
穆景点头:“好。”
柴画略作沉吟,说:“我这次下山,是我师父临终嘱咐,叫我到安庆府桐城县,探望他的一位故交,依着辈分,我该叫他吴叔父。我路过淮安府时,遇到个牛鼻子老道,有认识他的人都喊他‘陶神仙’。”
穆景摇头,叹说:“只因当今天子崇道慕仙,迷信方士,不知有多少俗子凡夫,登时一变,就作了神,成了仙。”
柴画不知该如何接话,于是就说道:“当时那牛鼻子看了我一眼,就在那里摇头晃脑,嘴里还念甚么‘吉相却见凶,好运偏呈难。真是奇哉、怪哉。’”
穆景笑了笑,道:“他这般做,却是假装古怪、冒作神异,叫你心生好奇,才好引你过去。”
柴画点了点头,说:“穆大哥,你说的不错。我当时确实有些好奇,于是就上前问他,我哪里奇怪了。”
穆景笑了笑,就说:“想来,他对你说的话,也不会是甚么好听的话。”
“穆大哥,你又说中了。”
柴画再次点头,说:“那牛鼻子说我面相有异,问我能不能把生辰八字告诉他。我便如实说了。那牛鼻子在那里好一通掐手指,然后嘴里就说‘却原来是这般,怪不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