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摇着头说:
“跟咱有啥关系。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坏人干的坏事;二是黄鼠狼等兽类贪了嘴。”
杨柏接茬说:
“如果真是坏人干的,那说明这坏人也很嚣张。这叫三十多只鸡呀!”
小亮点点头说:
“老支书刚才跟大家说,眼下阶级斗争的确很复杂,虽然说我们实验田的人已经排除了嫌疑,但村子里还有地富反坏右啊,他们对社会主义经济依旧是恨之入骨的呀。我们切不能麻痹大意,掉以轻心。当然,也不排除是狐狸呀、黄鼠狼或狗猫狼所为。”
杨柏说:
“要真的像你说的,这阶级敌人也太可恶了,狐狼狗猫们也太狡猾了。奇怪的是为什么、不把鸡都带走卖掉或吃掉,反倒留在现场?”
小亮说:
“老支书说,公社人感觉这是在向革命群众示威,也许更正是敌人耍的阴谋诡计,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罪恶目的。”
两个人说着就来到了知青点,傍晚的饭菜香味已浓烈的飘了出来,引的杨柏和小亮加快了脚步。
知青们也都陆续回来了,正欲结伴靠近知青点吃饭时,老知书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
“公社领导正在赶过来办这件案子,大家先不要进去,也不要走开,就在原地等着。”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儿发蒙,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愣在那里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慢慢的,大家都明白了,这件案子就是实验田旁边三十多只鸡死亡的事。
又不便多问,就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或席地而坐,或斜倚在田埂处,在那里干等着。
杨柏这几个知青被暂时固定在这里,实际上是临时看管,大家都心知肚明,难免情绪低落。大家放了眼望望远处,又收了眼望望近处,手脚也没个伸展的地方,心里却在暗中盘算,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没有做过亏心缺德的事,今天的事应该与己无关,这么一想,顿时稍感宽慰轻松,便与同伴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三言两语的,没头没脑的,不咸又不淡。
其实自已说了什么,别人答了什么,又都不在心上,顺嘴而已。
再看眼前那些人、那气氛、那境况,又仿佛与己有关,无形中有一种难逃干系的感觉,不免又忐忑起来,像敲小鼓似的,便不作声响,哑吧悄悄像闷葫芦。
远处的状态和情绪随风传染过来,像病原体附身一般,搅挠着他们的视野,咬啮着他们的内心,很是难受,好似生了病。
知青房前,来了几个陌生人进进出出,严肃又紧张,细看有公社公安特派员,大队干部和基干民兵连连长,还有两个穿中山装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