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当时高水平的活儿有几种,主要是能打立柜和高低厨。
而最讲究的是会用漆片(硝基清漆刷家具。
因为当时的农村家具大多数都是用大油(酚醛油漆刷面的。
刷好漆片那也是上好的手艺,也是城里的工匠才会的。
而这李大哥,正是跟城里的一位远亲学了这漆片的活儿后,就再没有继续做木匠了。
用他的话说,晚上做梦的时候,经常梦见自己在做木工活,醒了,鼻子里还是一股子硝基清漆的味道。
“别扯了,你那梦也太入戏了!”
听了李大哥这么说,薛德珠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李大哥听了,满脸的不高兴:
“说免费叫你,不是让你没大没小!叫师傅!”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我要是不跟你学,你那点手艺都失传了!”
见硬的不行,李大哥来了软的:
“我让你快速出徒,就两个月,就让你学会我全部的本事。但这两个月,你每天晚上要给我打一两白酒,另加一袋花生米!”
“没问题!只要别逼我管你叫师傅就行!”
这位李大哥果然信守承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薛德珠的手艺已远远超过了他。
而薛德珠每天晚上的“学费”,却持续了三、四个月。
会战结束,薛德珠带着这门木匠手艺,也“荣归家庭”(万慧来同意他回家来住了。
再后来,见慧来要临盆,薛德珠把通讯部职工的岗位让了出去。
因为通讯需要倒班,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能随便请假。
而自己看到妻子慧来就要再生孩子,急需自己照顾。
于是,他把这炙手可热的职位让给了别人,主动调到了又脏又累的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