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做他的妻子一定是幸福的。
康复之后的杨珊珊,有了一些变化,那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变化。
她内心深处有一股潜流开始涌动,有一种渴望悄悄生长起来,尽管还只是粗略的轮廓,却带着韧性,有点折磨人。
那是一个跨年之夜,杨珊珊去了热闹的市区。
每条街都喜气洋洋,广场上亮如白昼,无数的情侣手,牵手等着零点的钟声响起,还有那些挤挤挨挨走在一起的三口之家,脸上写着功德圆满的畅意。
朋友们都回到情侣或家人身边了,而她只能身心空空的。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手机响了,是任达打来的:
“珊珊,你好,我在广场,你在哪里?”
杨珊珊一喜,这时有任达在身边是多么圆满,可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你一个人吗?”
任达大大咧咧地:
“老婆和孩子烤羊肉串去了,你在哪里过节,该不是又加班吧?”
杨珊珊清清楚楚地,觉到自己的心失望地,往下一坠,扯得胸口一痛,她极力保持语调的平稳:
“我在一个朋友家里。”
“我不信,电话里怎么这么闹?”
“人很多,来了不少朋友。”
“好好,祝你玩得愉快。”
任达很满意地说,率先挂了电话。
杨珊珊愣了一下,知道任达与自己也就咫尺之间。
可是,隔着别人的欢乐与幸福然而,就是找到了、看到了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