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男子,十二三便能如此,可他……已经十七岁了,方经历了第一次。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可偏偏……没有那样。
月光落下,轻柔地洒落在公羊刁刁的身上。他静静蹲在那里,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长长的轻柔发丝披散在身后,遮盖住他那单薄的背脊,却遮盖不住那柔美的线条和小巧圆润的肩膀。这本是成年男子,却因母胎里带来的病痛,被折磨得格外纤细。
他用食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底裤。眼泪啪嚓掉落,在月光下溅出晶莹。
岐黄馆里的人,都知他身体不好,却不知,他就是个废人!
他无欲无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旁人娶妻生子,他从不艳羡。只因,太过了解自己这具破身体。别人洞房花烛夜欢天喜地,他的洞房花烛夜,定要沦为笑谈。这还是好的,若说那不好的,许他一激动,羊癫疯犯了,一命呜呼也是没地方说理的。
他唯有让自己厌恶一切,看什么都不喜,才能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至于大喜变大悲。
其实,死并不可怕。
他怕得是,自己死后,遍布各地的岐黄馆怎么办?
有他在,岐黄馆在。
无他时,岐黄馆分崩离析,怎么办?!
无解。
人活在世,就算潇洒随性,也并非去牵无挂、没有重担。他的担子,便是让岐黄馆延续下去,救活更多的人,驱除复杂的病痛。这是他爹,老馆主的遗愿,也是他从小活到大唯一的信念。他多希望,自己是个健康的孩子,可以像别人那样随意奔跑,可以娶妻生子,可以生养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黄莲曾为他准备了暖床丫头,却不知,他多厌恶那样的安排。
曾经,他一直好奇,他人口中的欲-仙-欲-死,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想不明白,那种事会带给人怎样的震撼。
直达,唐佳人钻入他的被窝,趴在他的双腿间。温热的气息,随着软轿微微颠簸的头颅,掐着他大腿稳住身体的双手,都成了从未有过的诱惑。
他知道,自己在变化。内心的惶恐不安,与期盼雀跃相互交织。他想要闪躲,想要避开,却……好似被点了全身穴道,动不得分毫。心里的期盼在一点点燃烧,终究化为熊熊燃化,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羞耻心,让他努力掩藏身体和心理上的变化;灵魂深处的渴望,却让他陷入了一个人的疯狂。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儿!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