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没在阳谷县，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左宏星颇为不解。

“这群人既然揽下姚二郎的活儿，为啥不给人家好好干呢？”

郓哥道：“经过几次暴力事件后，全阳谷县谁还敢私自盖房？除了把活儿交给那群人，没有别的办法。”

“正常时候工价是一天八十文，可总有像姚二郎这样着急工期的刚需家庭，没办法大家就开始内卷。你家出一百文，他家就得出一百五十文，到了最后，有些家庭不得不出到二百五十文，才能抢到工程的优先权。姚二郎家的旧房翻新工程就是这样被耽搁的。”

“还真是一群他妈的二百五啊！”左宏星道：“我替县大老爷去东京出差，看到京城禁军都不操练，到处组团承揽汴梁城的大小工程，修桥补路，修园林建庙宇，忙得不亦乐乎。我本以为只有京城这么干，没想到小小的阳谷县也有样学样。”

“京城的好歹是正规军，阳谷县这些全是欺行霸市的流氓恶霸，我作为一个提着篮筐卖梨的小贩，私下里自己算了算，本来我十八岁就能盖一处自己的草庐成个家。按照现在的行情，不到三十岁，完全没可能！”

姚二郎问道：“武都头，京城的禁军都去做生意了，京师的防卫谁负责？太尉和枢密院都不管管吗？”

左宏星道：“太尉是高俅，那个蹴鞠运动员，他的眼里除了钱，还能看到别的吗？防不防卫的，跟他有什么关系？我这次去京师出差，就是替县大老爷给高太尉进贡呢！”

姚二郎道：“没想到，京师的营商环境这么好，我打算收拾行囊，去京师发展。阳谷县这个地方，我不待了。”

左宏星道：“你不在阳谷县做买卖，以后阳谷县的银铺谁经营？”

姚二郎道：“还能是谁？西门大官人呗！他家的连锁当铺已经占据了整个阳谷县金融业的一大半市场，我走的时候，手里的银铺若是想抵押，大半也会落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