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师妹,你可曾真的想好了?」
「明堂」之内,只有武娘子和樊梨花在座,而一旁的软榻之上,薛丁山则依然处于昏死状态。
「师姐,梨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薛将军是因为舍命救我,才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之前没有解救之法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此法或许可行,梨花愿意一试。」
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樊梨花,此时却将头埋的低低的,若非武娘子有修为在身,都未必能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哎,那好吧,丁山本就是唐皇的弟子,修行此术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想来此前因为年少才未被他师尊相授。」
唐皇李治的子女和弟子也有好几个了,除了大徒弟白素贞,其他人一个个都还是「小屁孩」呢,就算是其中较大的二徒弟薛丁山,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
「不过,此事毕竟涉及到你的清誉,即便丁山他也叫本宫一声‘师母,却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委屈了你。」
「本宫且用师门秘法将丁山救醒,他大约能有两个时辰的清醒时间,你们二人要把握机会,如果操作得当,也许丁山就不会再次昏死过去了。」
同为女子,武娘子自然能理解樊梨花此时此刻的心情,更何况当年的自己,不也面临过这样的抉择吗?
只是当年的自己同现在的樊梨花相比,不仅仅多了一份「命中注定」,更是因为主要的「获益」方是自己,而现在
「一切但凭师姐做主。」
此时的樊梨花,满脑子都是方才武娘子说的那些话语,依旧不敢将头完全抬起来。
「轩辕房中术」?
单单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关于那方面的双修法门,一想到自己要与那位薛将军「坦诚相待」,樊梨花就感觉到浑身燥热。
没办法,毕竟她也不过是年方十八的女子而已,虽然在骊山修行多年,却并不是真正的修佛之人。
一想到自己要与一名尚属陌生的男子
即便如师姐所说,那只是一门双修的功法,不同于真正的男欢女爱,并现身说法地讲述了自己当年身受重伤之事。
樊梨花当然不会怀疑师姐欺骗于她,只是想起小太平那可爱的模样,樊梨花又有些怀疑「轩辕房中术」的「专业性」。
「这是哪里?啊,武师母?」
好半天,薛丁山才悠悠地醒来,武娘子才轻轻地拭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为了唤醒薛丁山,武娘子也算是付出了很多,至少半月之内已经无法妄动真气。
「丁山,这里是伏俟城‘明堂之中,你在‘白虎大阵中遭了重创、危在旦夕,本宫就长话短说吧」
时间紧迫,武娘子作为薛丁山的师母,即便这种事情有些碍口,却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就一五一十地将眼下的情景说了一遍。
「丁山,当年本宫也曾经修为难复,就是同你师尊修了‘轩辕房中术,不仅修为尽复更是精进不少。」
「如今梨花愿意同你一同参修‘轩辕房中术,你能在‘白虎大阵中舍命相救,足见你也是有担当的男子,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虽然武娘子未曾亲见「白虎大阵」中发生的事情,单单听了樊梨花的描述,又看到薛丁山这一身的伤势,彼时的情景也能想象一二。
同样作为女子,武娘子虽非感同
身受,却也有着几分的羡慕。
「武师母,丁山当日舍身相救本是应当之举,虽然现在自己身受重伤,却又怎能挟恩求报?且此事涉及到樊姑娘的清誉」
薛丁山到底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听完自家武师母所说,一时也乱了分寸。
「薛将军,梨花是自愿的」
没等薛丁山说完,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樊梨花,却低声说道。
「可是丁山是被师尊遣来吐谷浑的,身为带军之将,就算是樊姑娘不嫌弃丁山,只是这‘临阵收妻,掉头之罪」
薛丁山没想到樊梨花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他就更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然把「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给搬了出来。
「好了,你这孩子,原来是叫做‘薛讷,被你师尊改名‘薛丁山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木讷?」
「还‘临阵收妻,掉头之罪呢?你现在还能上战场吗?再说了,婚约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父母都不在身边,难道本宫这个‘师母还做不了主吗?」
看到一旁樊梨花略带忧郁的眼神,而薛丁山这个愣小子还在那里「振振有词」,武娘子倒是先不干了。
凭什么非要女子倒贴吗?怎么这倒霉孩子同他那师尊一个性子?
「武师母,丁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被武娘子劈头盖脸的一说,本就不善言辞的薛丁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