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呆子,俺老孙天天叫你呆子,没想到你还真就不呆啊——」
那么玩世不恭的至尊宝,或者应该称为孙悟空,此时鼻子一酸,竟然也有两滴眼泪落下。
「老猪就知道猴哥没那么容易死去!当年真假美猴王之后,那位‘孙悟空就从来没再叫过老猪一声‘呆子。」
「猴哥最喜欢拧俺老猪的长耳朵,那位‘孙悟空却好像从来就不知道这回事,老猪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可是,你们两只猴子当年上天入地,甚至打到了灵山‘大雷音寺,还是如来佛祖给分出了真假。」
「如果,印证了俺老猪心中的猜想,岂不是连如来佛祖都要怀疑了进去?」
「猴哥,都怪俺老猪无能啊,隐忍了这么多年,若非今日见到你使出那‘七十二路空棍,老猪还不知道‘天赐卫大统领至尊宝,就是俺老猪的猴哥啊——」
猪八戒本就「容貌不佳」,这一边说着,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连小白龙也被说哭了。
「二师兄,这事也不能怪你,当年小弟是最先知道的,却也是无能为力,即便到了今天,小弟也无力恢复大师兄的本来面目。」
「不过
,李治相信,总有一日李治必定会陪着大师兄到灵山一行,如来老儿,有些事情总要算清楚的。」
李治已经知道真相多年了,对于此间的痛楚,他当年一点儿也不比现在的猪八戒和小白龙少。
可是,难受有什么用,哭又能有什么用?
「小师弟,将来你们灵山之行前,务必提前告知俺老猪一声,当年我等兄弟没能一起上灵山,被别人偷了鸡,势必要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银制的酒壶,在猪八戒的手中已经完全变形。
他们兄弟之间,已经无需用任何的誓言或承诺来做佐证了。
......
「镇元子前辈,您一向与人为善,从来没在洪荒之中站过队,此次却为何要来力挺这位新晋的‘人皇?」
一处山谷之底,方桌石凳、清茶两盏,镇元子和乌巢禅师相对而坐。
他们似乎已经在此做了很久,而乌巢禅师身上的伤势竟然好了七七八八。
「呵呵,被乌巢道友称呼一声前辈,贫道都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很多老朋友都不在了,贫道却枯守荒山,此次出来走走难道不应该吗?」
「再说了,那人皇好歹也是贫道的拜弟,更何况他还亲赴贫道的荒山诚挚邀请,贫道焉能不来?乌巢道友不是也来了吗?」
乌巢禅师的伤势好转,自然是拜眼前的镇元子所赐,再怎么说这位也是「地仙之祖」,有着「人参果」那样的灵根,区区「准圣」之伤还不在话下。
「在镇元前辈面前,小僧不敢有所欺瞒。小僧之所以前来长安,一则感念当年这位人皇的一桩义举。二则,小僧收到了‘那位的法旨。」
说到后来,乌巢禅师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即便他早已确定这方圆数千里之内并没有一丝法力波动。
再说了,他们二人都是什么样的修为和实力,放眼整个三界,还有敢私自偷听他们二人谈话的存在吗?
就算是有那个心思,恐怕也没那个胆量和实力吧?
「‘那位?——」
「‘那位!——」
一个在问,一个在答,却是用了同样的字眼。
看到乌巢禅师一手指天的样子,镇元子也跟着他一手指天。
这若是换了别人,可能就会在猜想,他们口中所提及的「那位」,应当是三界共主的大天尊吧?
可惜,到了镇元子和乌巢禅师这个级别的人物,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如此诡异地用「那位」来指人而不名,就真的只能是「那位」了。
可是,自从洪荒世界「降级」为三界之后,「那位」还有心思来干涉三界中的事情吗?
不是随意打发自己的两位童子入了天庭,连绊脚的六圣都给关到「紫霄宫」去静思己过了,这三界之中还有什么能引起「那位」的注意呢?
「难道说,与贫道的这位人皇拜弟有关?」
这一僧一道,在凉风习习的半夜深谷打哑谜,却不知同样有很多人,在今夜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