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卿在此处逗留了两日,吃了些美酒佳肴,看了些清歌妙舞,渐觉无聊了起来,一身劳累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想着是时候告辞了。
这天夜里,于晓卿进过宵夜,便去找了易无咎,向他提起翌日辞行之事。
易无咎没有挽留,却嘱咐了一大段道:“这两日与兄弟谈了些故乡风物人情,说了些江湖轶事,倒也着实让为兄想起了一些往事。师弟你此去也算是跳进了江湖这个大坑里边儿,行事须记小心为上。你那些个小聪明,也就用在那些一般的贩夫走卒身上有点儿用处,遇上大事可别自作聪明。”他从旁边木架上拿出一本册子继续道,“你的医术虽高,但实打实的武功却是稀松平常。这《玄元决》是呼吸吐纳的内功法门,虽然略为粗浅,但是正适合你。你拿去,先把内功基础修好。”
于晓卿不信:“师兄,这两日切磋下来,虽说我武功确不及你,但说是稀松平常,倒也不至于吧?”
易无咎笑道:“我初涉江湖之时,想法与你无异。觉得师傅天下第一,我不及师傅,便理所应当是天下第二。可和很多江湖朋友切磋了之后我才醒悟,这个江湖中的人那么多,在师傅之下而在我之上的,数不胜数。只不过我们向来在师门庇护之中,惯于坐井观天罢了。”
于晓卿听了此话,沉思不语。
易无咎看他似乎受了打击,便又道:“你也别急。大部分人的武功都是日积月累练出来的。你和我都由师傅所教,底子相差不多,只不过这些年我钻研武学而你潜心为人医治,故而咱俩武功有了些差距,只要勤学苦练,你不用多久也能赶上为兄。”
于晓卿拱手道:“多谢师兄良言。小弟想再细问一句,师兄你的武功算是如何,小弟又是如何?”
易无咎想了想,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为兄行走江湖以来多是在汤州活动,因而只能说在汤州算是数一数二的。至于老弟你,我实话实说,在汤州一带我交过手的人里面,算得上是二三流了!”
于晓卿知道易无咎这“二三流”的“二”字是用来慰藉自己的,不过他有了个答案还是安心了一点,看来总不至于是末流乃至不入流的。他也笑道:“那师兄之前所说的切磋二字,小弟是当不起的,说是指点倒是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