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苦笑,自己这也太尊老了,居然就这样自视做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孙子了。
他骑马走了几步,听得谢燕山在边上说道:“小兄弟,还记得我说的吗?”
他收了自嘲,集中精神试着把身子像谢燕山说的那样摇晃起来,却觉得更加费力了。
谢燕山看出他晃得不对,连连叫道:“错啦错啦!小兄弟,你这样儿,你先试想自个儿浑身骨头散了架一般。除了控制身体在马背上别掉下来之外,不要再做任何控制。”
于晓卿依言照做,驱马走了几步。虽然动作感觉别扭了些,但好像确实有了些不同之处,至少不如之前那么费力了。
谢燕山在一旁继续说道:“小兄弟,现在你试着仔细感受一下,有什么变化没有?”
于晓卿又骑了一阵,欣喜道:“前辈,在下知道该如何做到前辈所说的摇晃二字了!”
谢燕山抚掌大笑道:“哈哈!骑马确实不难吧!你今日既然知道了法门,日后多骑,自然就会习惯了!老夫倒是好奇,小兄弟既是江湖中人,如何不会骑马?”
于晓卿下了马,朝他抱拳道:“前辈见笑。在下虽算是江湖中人,但数年来一直在海外孤岛生活,并未真正踏足江湖,因此骑马一事甚是生疏。至于诸如丐帮那些传闻轶事,都是听师父师兄提起罢了。”
谢燕山惊讶道:“如此说来,小兄弟竟是初出江湖?”
于晓卿虽然感念谢燕山教导自己骑驭之恩,但毕竟二人只是萍水相逢,不想让他打听自己打听得太过清楚,便转了话头道:“算是吧。敢问谢前辈如今有何去处么?”
谢燕山一愣,略显黯然道:“没有去处,也没有选择,只能随波逐流。”
于晓卿从听了他自白之后,心里便一直不太舒服,此刻听了他这句苍白无望的话,重重叹了口气道:“前辈于我有恩,晚辈别无他报,这里尚有一些银钱赠与前辈。前辈归家也好,寻亲也罢,总归是需要一些这身外之物的。还望前辈万勿推辞。”
没想到那谢燕山听了此话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小兄弟心意,老夫心领。不过老夫身染重病,时日无多,今生怕是只能客死他乡了。寻亲或是还乡”谢燕山没有说下去,只是抬眼看着悠悠白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