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他重返长平,却是没去着火的方向,反倒是在码头逛悠到一处角落。
“呼,好险,好险,还好我等知晓有此密道,夫人没事吧。”葛护院带着王夫人好命地逃了出来。
妇人长舒了口气,抱着怀中哭泣的女儿,朝男人瞥去情绪复杂的眼光。
可就在这时,不知哪来的枝条,将这些人都卷起塞回密道之中,同时一根粗壮的植干乍现,根茎伸入崮江之中,其余部分皆疯狂的往洞口里涌去。
少许,依稀有些红色的液体浸出,却很快被植株吸收。
“真是不小心,居然被诡物侵体了,好恶毒的焰诡。”
木铭面露惋惜之意,踏在那植干上,随即青甲御体,流罡幻形,妖异的柳树扬动枝条,仿若挥动不计其数的长鞭。
就见地部镇使自码头向岸边高崖冒着黑烟的别院踏空走去,每每落脚便有藤丫纠缠,构造出一方木梯。
而那魂相异柳径直甩动数枝,结为一张木手,从崮江中捧来一掌的水,抬至高空,接着朝王宅翻手拍去。
骤然间,水若倾盆,幻柳则借水势自顶处盘根倒长,密密麻麻的枝条如同水蛇朝下方泼去,那诡焰如遇大敌,一息之间聚起为三叉戟,大有与来敌较量之势。
可惜,它显然高估了自己,软绵绵的枝桠在那刻犹如神明降下的诛邪棍棒笔直地插入大院,就见白烟缭绕,原地皆泯为尘土。
平和的月光百无聊赖地向下挥洒。
“今儿的月色真美,大爷们快来玩啊。”
好些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着一处廊道楼梯两侧,朝着下方街道上的行人挥舞丝带,摇动蒲扇。
自下而望,是座足有四五层楼的高阁,门饰精雕高挂牌匾书着“芙蓉苑”三字。
四周门檐之下吊着明亮的灯笼,张灯结彩,火树银花,伴着那时不时从里头传出的歌舞声,很是热闹。
此刻一位垂拉着左臂的汉子,身穿布衣,朝芙蓉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