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克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他们一家祖居的小屋当中,他躺在自己那小小的摇篮之中,父亲一边给炉子添着柴火,一边轻轻地摇晃着摇篮,母亲在一旁缝补着衣服,嘴里还低声唱着牛头人代代相传的民谣,屋外传来北风呼啸的声音,屋子里却温暖如春,炉子里面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一个尖利的声音用带着奇特口音的通用语这样说。
“你是这么说了,但我们根本就没有带那么长的绳子,而且他会从你的背上掉下来,纯粹是因为你自己没站稳。”另一个显得很有活力的声音不满的反驳着第一个声音所说的话语。
“明明是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把我给吓到了——”显然第一个声音也有些理亏,但是却还要辩解一番,只是声音小了一些。
“好了,你们都安静点别吵了,先看看这个家伙摔坏没有。”这时又有第三个声音说话了,显然这个声音有些低沉,与之前的两个声音都有些不同。
接着阿纳克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拍打着,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球一样的东西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阿纳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感到自己的喉咙干得冒烟,于是他有些艰难的喊道:“有水吗?快给我水!”
“他说话了,听见了吗?他要喝水。”第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声的嚷嚷起来,那声音甚至刺痛了阿纳克的耳膜。
接着阿纳克就听见那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对着第一个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你很吵诶,桑琪!我说过了,给我安静好吗!”
接着阿纳克就感到一个水囊被凑到了他的嘴边,清凉甘甜的山泉就这样涌进他干涸的嘴里,他大口的吞咽着泉水,一口气将整个水囊都喝得精光。
“喝慢点别呛着,这里还有水。”那个低沉的声音在阿纳克的耳边这样说道。
“是你救了我吗?还有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阿纳克虽然能迷迷糊糊的听见声音,也能小声的说话,但是偏偏睁不开眼睛,而且不要说站起身,事实上阿纳克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
“我在治疗的时候,用了一些麻醉药,你现在没有力气只是药效没过。”那个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麻醉药?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被一条蛇给咬了,接下去的事情就没有印象了。”阿纳克只感到一阵阵的虚弱,显然他的身上的情况,并不仅仅是麻醉药的药效没过那么简单。
“我们在一个眼镜蛇的巢穴旁边发现了你,当时你中毒已深,虽然我保住了你的性命,但是你的右腿中毒太深已经彻底没救了,我们用了麻醉药,就是为了给你截肢。”低沉声音的回答让阿纳克心头一凉,失去了一条腿的战士还算是战士吗?他该如何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你也不用太悲伤了,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只要活着就还有可能。”那个低沉的声音还在说着劝慰阿纳克的话语,但是阿纳克受到了过于沉重的打击,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显然救出阿纳克,还对他进行了急救的,正是三位热心肠的土狼,事实上桑琪隔得老远就闻到了阿纳克身上的血腥味,毕竟这头牛头人最近过的可不算好,事实上阿纳克身上除了右腿上的被眼镜蛇所咬出的致命伤之外,还有着许许多多的擦伤与割伤,这些大多都是他一路上遭到各种野兽还有野猪人袭击的时候留下的印记,只是相对腿上的伤势,这些擦伤与割伤并不会影响到阿纳克的行动,但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在老远就传到了桑琪的鼻子里。
担心是遭到了埋伏的桑琪,在和大德鲁伊玛法里奥说了一声之后,便独自一狗,向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跑了过去,结果就发现了正要葬身蛇腹的阿纳克,于是桑琪一声犬吠便将班仔与艾德呼叫了过来。
在给阿纳克做了紧急处理之后,班仔便发现阿纳克腿上的伤势根本就撑不到它们回到调查团,于是为了挽救阿纳克的性命,班仔当机立断,决定在野外给阿纳克进行截肢手术。
好在土狼的咬合力非常惊人,因此做截肢手术这种需要截断骨头的手术天生便有着巨大的优势,在艾德给阿纳克麻醉之后,班仔便用绷带将阿纳克的小腿扎紧之后,然后指挥着桑琪,一口便将阿纳克的右腿连蹄子带着半截小腿给咬断了,在用驱毒术一次性将阿纳克身上的毒素驱散的大半之后,班仔还在阿纳克的身上释放了一个消毒术,持续而缓慢的驱散着阿纳克身上的余毒,但是很显然,班仔释放的消毒术,也在驱散着艾德所使用的麻醉药的药效,结果就是阿纳克提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