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了共识，事情也可以顺利进行了。

………

表面上看起来，两个人都是在赌，一个赌的是信任，一个赌的是自己的传承，看起来梵九剑下的注要大一些。其实不然，天平的两边都被梵九剑占着，因为梵九剑说了才算，梵九剑才是强者，规矩是由强者制定的，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李济言的命是掌握在他手上的，看得懂的才是清楚，看不懂自是也不明白。

李济言知道一些，但不是全看明白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样了。

“好”，梵九剑应道一声，又略微思考一番，接着道，“李济言，既然你是书生，这第一个考验，我也不多为难你，只有一个问题，一个简单的问题，虽然简单但也要思考好了才回答我，你明白了吗？”

梵九剑说完，又特别的提示了李济言，不要不经过脑子直接开口回答。

“前辈放心，晚生自当深思熟虑再当回答，前辈请讲吧”，李济言自信的回答道。

对于这种口头的问答问题，李济言信心满满，毕竟他看过的书并不少，这点他是有信心的，也做好了准备。

“如此甚好，那老夫且问你，鹰什么时候最为威武？虎什么时候最为有威慑力？”梵九剑满意李济言的态度，接着就说出了第一个考验，一个关于见识的问题。梵九剑的问题看似简单，目的却不简单，说白了他就是想考考李济言是不是个憨货，若是李济言认为这很简单，那他就不用混了。

李济言随即刚想开口，他认为鹰该是翱翔的时候最为威武，虎该是下山的时候最为有威慑力，所谓“鹰击长空，虎啸山林，飞天鹰下山虎”。

但是李济言又沉思了一会，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简单了，是个人都答得上来，眼前的这位老前辈不知道活了多久，会出这么简单的题目吗？绝对不会。更何况刚才梵九剑已经提示过他了，要想好了再回答。

李济言低头沉默许久，一直在思考，梵九剑也不开口催他，一直等着李济言。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李济言抬起了头，双眼炯炯有神，充满了自信，看着上空的梵九剑，李济言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只听李济言直接开口道，“鹰什么时候最为威武？虎什么时候最为有威慑力？鹰不是在翱翔长空的时候，也不是在击捕猎物的时候，而是在昂首静立的时候，静立的鹰身形矫健，不怒而威，尖喙利爪蓄势待发，更散发出一种威武的气质。虎也不是下山虎最有威慑力，也不是在山林称王的时候，而是睡眼蓬松之时才最有威慑力，因为那时的老虎已经没有了对手。梵前辈，这答案是不是正确？”李济言问着梵九剑。

“确实不错，静立的鹰散发的气质最为威武，那种气质的精髓在于与生俱来的傲气，而不在于以命相搏的唳气”，梵九剑肯定道。

得到梵九剑的肯定，李济言一脸得意，正要继续开口时，梵九剑忽得又开口，“不过，这老虎之说，你只答对了一半”，梵九剑道。

“一半？即是一半，还请前辈解惑”，李济言收起自满，虚心求教道。

对于李济言的态度，梵九剑十分满意，接着道，“虎不是睡眼蓬松时才有威慑力，而是一种慵懒迟缓，瘦削忧伤的状态，所谓亢龙有悔，至强则弱就是这样。睡眼蓬松是指虎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警惕，认为自己没有对手了，这才认为自己是山林中唯一的霸者，是一种自我满足，是一种虚妄的认知，这其实说的不对，真正有威慑力的虎，初看时老弱病残，心事重重，仔细观察又会感觉到一种隐隐的王者霸气，似弱似强深不可测，这种霸气源自无数次征服强敌之后的一种疲倦感，不是它真的要睡着了”，梵九剑认真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李济言深深的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他以为老虎在睡着的时候，都没有其它的兽类敢去叨扰它，这就是兽类中的霸者，这就是老虎最具威慑力的时候。其实他说的和梵九剑说的就不是一个意思，李济言错了，梵九剑说的才是正确的。

这道题李济言对错各一半，现在李济言就等着看梵九剑怎么说了，因为决定权在梵九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