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那湖面中心的凉亭中,就着徐徐微风,伴着天边明月,共饮一杯美酒。
只是湖面涟漪不断,就如他此刻的心绪一般。
自从含光剑现世之后,他看到了赵高眼中那贪婪的光芒,明白含光背后的意义,他便明白过来。
儒家恐怕难逃之后的风波了。
除非……
他离开儒家。
但离开也是不行。
若是离开,凭借他一人之力,断不可能是罗网对手,到时候含光剑便难免落入罗网之手。
这段时间里,倒是让颜路想到了一个还算中肯的办法。
将含光剑留下,自己离开吸引罗网注意,以他能为,断不可能是罗网对手。
但僵持纠缠还是不难,只要他隐姓埋名,不被罗网发现,那么只要他多活一日,儒家便安稳一天。
而就算被擒,也可以用一些线索误导罗网,让他们误以为他将含光剑藏在别处而非儒家。
只是神兵虽然珍贵,颜路更加看重的,反而是其背后的意义。
这是他的师父留给他的武器,就此舍下……难免不舍……
是以这段时间里,他每日都要借酒浇愁。
可惜一腔心思,却无人诉说,只能倾诉水中月,天上月。
而湖面涟漪荡漾,似乎也是在为他的烦苦心思而怜惜……
带着几分醉意的颜路看着那涟漪逐渐扩张,嘴角浮现一抹笑容,正想跟水中月多聊些什么,心头却陡然间忽生警兆。
这涟漪不对……
几乎本能的,含光剑那翠绿如玉的剑柄握于掌中。
抬手格挡,已经与一柄细长冰冷的剑刃格于一处,剧烈的摩擦中,火花迸溅。
自水中,一道身着秦兵铠甲,难辩男女的刺客从湖水之中冲出,第一剑,已经让颜路在生死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而更让颜路震惊的,却是那刺客手中所持武器,他儿时曾经见过不止一次的武器。
“惊鲵剑?!”
他惊呼一声,喝道:“你是罗网的人?!”
心头忍不住一沉,惊鲵还是落到了罗网的手中么?
他们竟然来的这么快?
他本以为他这边刚刚亮出含光,而如今依着儒家在秦国的影响力,赵高多少会有所顾忌,不敢那边露脸这么就立即动手明抢,怎么也得等上一段时间。
可谁知道他们竟如此迫不及待……
“要怪,就怪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女声。
颜路心头微动,含光两边透出无形剑刃。
已经与惊鲵剑接连交错十余个回合……
他且战且退,除却刚刚开始的瞬间有些微的错愕慌乱之外,此时很快冷静下来。
之后……惊鲵剑再如何的攻势狂猛如狂风暴雨,都始终难以对他造成半点儿的影响。
剑气激荡,湖面泛起阵阵更为狂乱的涟漪。
萧沙之气向着四面八方弥漫,本来典雅幽静的凉亭之上,迅速布满了大量的密集剑痕。
但却没有一道剑痕攻到颜路的身上。
哪怕婠婠这边完美的遵从了林宾的指示,出手毫不留情。
魔门两派六道,功法武学之多浩如烟海。
婠婠又天赋极高,高明剑法学了不少。
她说她剑法高明不逊师妃暄,自然不是夸口……
只是哪怕如今功力已经不逊祝玉妍,但倾力出手,百余招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几乎将周围凉亭都给削至褴褛破碎,却始终碰不到对方一根手指。
婠婠心头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