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将军!您还没吃东西呢!”那小兵连忙追着清云走出营帐。
此处大概是官兵安置伤员的地方,四下里哀嚎遍野;有些伤员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发了炎,只能用钢锯锯断发炎的肢体,场面惨不忍睹。
而那些伤在躯干上的,若是没能处理好伤口、导致发炎,就只能躺在草席上等死;一旁的白布更是刺眼无比。
入眼尽是人间惨像,清云不由得悲从中来:“这里大约有多少伤兵?”
“回将军,大约有一千人。”跟在清云身后的小兵连忙答道。
“这一千人能够活着走出伤兵营的,恐怕不足五百啊。”清云满面愁容地向伤兵营外走去。自古两军交战,死人最多的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这伤兵营里;被发炎的伤口慢慢折磨致死。
伤兵营外,便是士兵们搭灶做饭的地方;那小兵连忙跑去端来一碗清粥递给清云:“将军,您吃一点吧。”
“多谢了。”清云接过碗一饮而下:“这里应当是南坊镇吧。”
“没错,赵统领将我军后方设置在此;各地赶来的难民也聚集在这里。”
清云将碗还回:“我没什么事了,你去照顾其他伤员吧。”
“可是将军,你的伤……”话还没说完,清云已经走进一众伤员中。
军医早就忙得抽不出手,四处都是伤兵的哀嚎声。清云走近一个肚子上缠着纱布的伤兵,那人被安置在草席上、一旁放着白布,等于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清云走到他面前,那名伤兵睁开眼睛、艰难地开口道:“兄弟,你识字吗?”
“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清云才挤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