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启随即坐回了椅子上,倚着靠背,拿起王体乾送来的奏疏看了起来,总共十几本奏疏,都是弹劾魏忠贤和阉党的,只不过有的胆子大的是直接弹劾魏忠贤本人,有的则委婉一些,弹劾的是魏忠贤手下的走狗们!
王体乾眼看着朱天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跳得也是越来越快了,很明显,这一次皇爷跟之前不一样,他是真的生气了,可问题是,皇爷他不是不怎么认字儿吗?这次怎么……
其实朱天启根本没有细看,尤其是对奏疏上罗列的罪状,只是看了一下上疏的人是谁,弹劾的又是谁罢了,但是表面功夫却要做足,他把奏疏摔在桌上,一拍桌子,勃然大怒!
“放肆!大胆!”
王体乾被这一下可吓得险些丢了魂,赶忙叩首道:“皇爷息怒,皇爷息怒!”
朱天启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这群腐儒,整日里不想着为朕分忧,就知道党同伐异,今天弹劾这个,明天弹劾那个,仗着自己读过几天书就谁都看不起了?”
王体乾听了这话,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听皇爷这话,他似乎并不是在因为这些奏疏上罗列的阉党罪状而生气,反倒是在气这些上疏的人,这就说明皇爷还是护着他们的。
朱天启“生完了气”,却是显得有些为难地坐了下来,叹息道:“可是这么多人上疏弹劾,朕也很难做啊!”
王体乾听了这话,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地气息,他本想说,这些人弹劾的种种罪状大多都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出来污人清白的,若是皇爷担心直接驳回难以服众,不如交给他去查实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