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若是真按照那封奏疏上所写的三项去执行,我等又该如何自处啊?”
“是啊,当初可是钱大人您要带着我们给皇上上疏,要求调整赋税的,现在这工商税不仅没有取消,反倒变本加厉,一下子要征收三成到五成了,这不是要把人逼死吗?”
“还有那条什么‘天下大同’,竟然要求我等士子也与愚民一般缴纳赋税,这成何体统,真乃千百年未有之奇闻,难道皇上是不打算与天下的读书人们共治天下了吗?”
“诸位大人,且听钱某把话说完!”钱龙锡见他们的话越说越离谱,赶紧提高了嗓门,示意他们先冷静下来,这才继续说道:“诸位大人啊,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那封奏疏上所提的三项改革方案确实太过苛刻,别说你们接受不了,我也一样难以接受啊!
可是大家要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万事要以国为重’,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大家都是懂的,如今我大明朝面临前所未有的内忧外患,外有建奴侵扰辽东,内有天灾残害黎民,光是朝廷的欠饷就累计有近千万两了,若是银子的问题不能解决,恐怕这大明江山,将危如累卵,存不久矣……”
听闻此话,众人都冷静了不少,可是很明显,大多数人只是碍于情面,不想表现的自己太不通情理罢了,至于说感动,那是丝毫没有的,心里还是在琢磨着自己的那点儿利益。
钱龙锡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所以钱某也恳请大家,多为朝廷想想,多为我大明想想,咱们自家过得难一点儿,挺挺也就过去了,若是朝廷出了事情,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赋役改革的事情,咱们不如先退一步,等朝廷的难关过去了,再请皇上整改也不迟啊!”
可惜,尽管钱龙锡此话说得情真意切,但也只是感动了他自己罢了,如今下面的众人可都是不吃他这一套的,这次赋税改革的事情是钱龙锡带的头,大家都是信赖他才跟着他一同上疏的,目的很简单,主要就是希望皇上把工商税给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