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功夫,武三柴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一改刚刚那副邋遢寒酸的模样,换上了一身锦缎直缀,人也显得气派了不少,虽然按照大明的律法,商人是不许穿绸缎,只允许穿布衣,可别说武三柴人不在大明,就是大明境内的富商,又有几个还肯乖乖穿布衣的?
武三柴先是给张国纪施了个礼,随后才在一旁坐下,催促着下人们快把酒菜端上,张国纪一行人舟车劳顿好几日,上岸之后又还水米未进,此时也确实早就饿了,当下也没有跟武三柴客气,酒菜端上之后就都围坐了过来,拿起筷子开吃了。
因为还有差事在身,张国纪除了接了几杯武三柴的敬酒,便没有再多喝,武三柴也没敢多劝,倒是张十里丝毫也不跟武三柴见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自斟自饮,不论是胃口还是酒量都好得很。
吃过午饭,武三柴早就命人收拾好了几间屋子,供张国纪他们歇息,随后就匆匆出门,去拜访附近的几位大庄主去了。
粮米还没有着落,张国纪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把张十里叫来问了些关于附近田庄的情况,按照张十里的说法,这附近每个田庄都有几千顷的稻田,安南这边的稻田每年可收三季稻米,按亩产四石米来算,每顷地每年就能产米一百八十石,一千顷那就是十八万石啊!
若真是这样的话,只要找到两三个大田庄,就能轻松凑出自己需要的这二百万石的粮米来,张国纪想到这里,顿时豁然开朗,心情也好了不少。
张十里偷偷望了一眼张国纪,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他是个直肠子脾气,有话憋着不说出来实在难受,所以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大人,小的问句不该问的,您采购这么多的粮米,打算怎么把这些粮米运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