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就是,我老家有个发小进了恭亲王府,过年得主家恩赐回了趟家,我见他就是这种感觉。”
“合着你们还不知道这是哪啊?”一个操着京城左近口音的少年说了话。钱文俊早就注意到刚才洗澡的时候没见过这人,估计是比其他人来的早,已经在此处住过至少一日了。
“你哪位?就比我们知道的多?”一个不服气的少年问道。
“我叫谢洪鸣,这里是当今皇上亲弟弟敏郡王的府上,我爹就是王爷的下属,现在是王府卫队三班的小组长。”叫做谢洪鸣的少年对天抱了抱拳说道。王府卫队是一个排的兵力,一共就三个班。因为参考了三三制战法,一个班是个人中三人就是一个战斗小组,班长、副班长、小组长各带一个战斗小组。所以谢洪鸣的父亲算是最小的“官”了,但是父亲在孩子眼里永远是最大的靠山。
少年知道谢洪鸣是此处坐地户后便也不敢得罪,钱文俊灵机一动上前道:“原来是谢大哥,我们都不是这京城里的人,哪有大哥你见识多?您给我们说道说道,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我们头上了?”
因为京城没人来啊,谢洪鸣心中暗想,但是嘴上却不能说出来,这私塾根本就不教四书五经,而且还在“悯郡王”府,谁会把孩子送来?谢洪鸣只说因为这学堂是墨家学堂,所以才没人来。
钱文俊又觉不对,他拜刘木匠为师的时候就拜过木匠行的祖师爷鲁班爷爷,传说鲁班就是位墨者,所以钱文俊对墨家是知道一些的,于是追问道:“无论儒家还是墨家,我们这种穷人家,只要管饭哪有不来的道理?”
谢洪鸣被追问的有些急,但灵机一动想到昨日里听说的学堂的规矩,高声道:“你们以为进了学堂就能白吃白住混日子了?咱们学堂待遇虽好,春夏秋三季农忙时还有假期回家帮忙,但也不是混日子的地方。学堂每一季度都有一次考试,凡是不及格的一律开除。”
谢洪鸣的话让众人又有了些忧虑,就不再追问他之前的话题,算是让他勉强搪塞过去。少年人心事如南方春季的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一群人忧郁了片刻,便将烦恼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