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纪涅很懂事的道。

与苏明一起急冲冲穿过走廊，来到书房门前，杨牢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让他有些熟悉，充斥了他的鼻腔。

他回忆了一下，很快想了起来，跟那天晚上桑三娘房中点燃的香十分相似。

采香教？

杨牢眉头一皱。

苏明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入眼所见的地上插满了一根根黄色的香，有的已经烧尽，有的还余了些许，书房里面因此烟雾缭绕，难以看清楚其中景象。

走进去之后，只见一个身影伏在桌案上，似乎已经睡着，但许许多多爬上爬下的小虫子却已经昭告了身影的状态。杨牢脸色一变，下意识道：“苏先生！”

他冲上去扶起身影，只见那不是苏安，又是何人？

在苏安的额头上，还有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纸条，被人用钉子钉入了苏安的头颅之中。

“我爹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一开始我只是以为他忙于衙门里的工作，但后面我又了解到他根本就没有去过衙门，直到看到这张纸条，我才知道原来我爹一直跟采香教有关系。”

苏明压低声音，对杨牢说道。

虽然已经大片大片乌黑的鲜血，不过纸条上的内容都在边角上，勉强还能辨别清楚，杨牢仔细看去，上面的内容，赫然是采香教留下来的！

大概内容是说在青州城埋伏许久的香主苏安违背了采香教的原则，意图包庇采香教的敌人，按照燃灯佛、释迦佛、未来佛定下来的规矩予以处理，死后灵魂不得跨过彼岸，永堕深渊。

大护法已经到来，要于午夜处理掉那个敌人，并抓走苏安的灵魂。

杨牢想了起来，苏安的确跟自己说过会想办法让采香教不再追究自己，原来是因为他就是采香教的人。

但是现在，很明显，苏安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而被直接按照私刑处死了！

“激进派的人？”

按照苏安的行为举动，杨牢基本能肯定苏安绝对是温和派的人，不可能与激进派有关系，当初道长跟他说过采香教内激进派在压迫温和派，苏安只怕正是因为这一点而招致身死。

杨牢观察了一下香的粗细与长短，可以确定苏安死去也就几个时辰罢了，今天才刚被发现。

想起苏安在观山道人面前力保自己的时候，得知自己身份后苦劝自己当即决定冒险摆平自己危机的时候，杨牢不由得一阵悲哀，悲愤道：“采香教！”

苏明按住了杨牢的肩膀，声音里也有几分伤意：“杨兄，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了，采香教定然是盯着你来的，那可是大护法，你还是快逃吧！”

“我不走！”

杨牢目光坚定，犹如烛火。

“走得出青州城，走得出天下吗？”

“走了，才能报仇！”

苏明咬着牙，几滴泪水流出，沉声道。

“纵然离开，也要撕掉他们几块血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忽地转身：“大护法？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强，还是我强！”

说着，真气如喷发的火山一般，从杨牢的穴窍中喷出，化作了恐怖的气流旋转起来，房中所有的香在几息之内飞快燃烧殆尽，倏然一震，四面墙壁居然被强烈的气流硬生生震开了，原本烟雾缭绕的书房，一瞬间一清，只剩下几根支柱在其中撑着。

而处在风眼之中的苏明与各类书架上的典籍，却又都完好无损。

“一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