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苌菁仙君,我略略吃了一惊,他的脸色似是惨白得有些奇怪,额头更是一层抹一层的渗着汗水,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时不时还会深吸几口气,应是怕我们担心在努力强撑着。
就在我想上前去询问的时候,凌夙却洋洋得意地开了口,讪笑道:“愚蠢的畜生,竟凭妄想凭借一己之力抗衡我与玄天二人,阻挠我梵阳大事,莫不是还在以为如今的梵阳门同三百年前一般,没了掌门便群龙无首,能任意肆虐么?”
想来这凌夙苦心修行,三百年来独掌梵阳大权,劳尽心力,谋划至深便正是为了今日能与龙族重逢。眼见云螭这个龙族祖神未能恢复全部修为,龙族大将又尽数折损,这场大战已胜券稳操,自己终是完成了一雪前耻之夙愿,心头那股满足感,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世人皆知了。
然,偏偏玄天要来泼她的冷水,突然扔出一句坚冰一样的话,道:“哼,凌夙,你此番很是春风得意么?”
凌夙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不自觉地上扬着,收敛好表情,她转头看向了玄天,目露愧怒却不发一言。
许是她的样子惹了玄天的笑,只听他“哼”了一声,却连侧一下目都不肯,而是交手伸向了我,温暖地笑道:“惟儿,许久不见了,兄长于你很是思念!”
他望着我的眼神教我不知怎的竟从心底颤抖了一下,那种眼神似是与之前在龙之天芯晶柱里我看到的年轻时的他,望着我娘时的一般无二。
我顾不得这些,我现在就只想将心中的疑问,统统抛出来,故,扬声道:“哥,我不相信,这么长久以为的相处,我们说的那一切的一切,你,你都是骗我的吗?是,是你串通掌门骗我的么?你,你们不过是想要取回赤潋剑,只是想再夺龙之天宝贝举门飞升么?”
明明说好不许哭的,眼泪却还是不自觉地滑落了脸颊。
玄天的眸子低垂了一下,脸色似是有些许淡淡变化,语气却清淡如常,道:“惟儿,兄长确有隐瞒你之处,却并非皆是骗你,事已至此,再去对那些过去的事儿刨根问底又有何用呢?最重要的是,是”他定定地望着我,这一望透尽了温柔,“最重要的是,惟儿,我不曾有害你之心,相反,我是爱你,比任何人都爱!”
“甚么?”清尹宿阳和苌菁仙君几乎是同时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