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在玄天之后,仰天惨笑许久,就气绝身亡了!我只心疼明儿一生孤傲,却到头来竟死在了自己忘年之交的朋友手中”芒洛长老说完这句话,长长呼出一口气,终是说不下去了。
清尹宿阳始终紧握着的拳头猛地捶在了树上,咬牙切齿地怒声道:“师叔,不,是玄天他竟如此”
苦苦一笑,芒洛长老微微摇头道:“莫要怪他,亦怪不得他,眼下玄天已被炎火侵噬了心(小生,老早便不是当初那人了,若怪便只怪我们自己当初利欲熏心,罔顾天道纲常,竟妄想凭着旁门左力举门飞升,走登仙捷径,却到头来,害了那么多人,害了玄天,亦害了我们自己啊”
他的话教我瞬间忆起当日于风云台上,玄天那副走火入魔的癫状,委实与当初于禁地冰洞里那个温和谦谦,清淡亲切的兄长早已判若两人,他的内心中除了满腔怒意与愤怒懑怼,亦涌着一股莫名流动的深切悲伤。
芒洛长老沉默半晌,突然低声道:“惟儿,宿阳,老朽与明儿,我们尚有一事对你们不起,苌菁小兄弟可在这里么?”
苌菁仙君神情惨然地走了过来,同我们一样蹲在了他跟前,小声道:“长老,我在这里!”
听到他的声音,芒洛长老的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语带悔意地说道:“苌菁小兄弟,请你们务必要阻止玄天与凌夙的飞升大举,这事关乎你的仙根仙骨,老朽与明儿那日委实糊涂了,竟将真相隐瞒下来,你其实”
我心疼地打断了他的话,悲道:“长老,这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只是,当初,当初你们若早些告诉我们,赤潋剑寄生了苌菁兄的仙力,那便是如何,我都断断不会将赤潋剑给玄天,你,你们,怎的能不说呢?”
脸色灰白一片的芒洛,痛苦地回答道:“哎,惟儿啊,老朽知你们心中怨我和明儿,亦还有恨罢?怨恨我们早知赤潋一事却不肯告之,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我们已不敢奢望你们原谅,此生我与明儿欠玄天已是太多,那日倾力相助于他,不过还是心心念念着望他破冰后修身养(小生,莫要再妄想飞升之事,好生振兴梵阳门,岂能料到会是今日结局,无论心法还是寒物皆抵不住那欲望的力量,只是,现下里说甚么都来不及了,我与明儿种下恶种终是食下了恶果,本也怨不得旁人,但,我二人生死是小,只担心梵阳门的基业要付诸东流了,哎,赤潋剑和冰炎剑,便是冠绝世间又如何?不过凡物而已,镜花水月,终成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