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旷心中挣扎了很久,这个让自己憎恨了多年的父亲,写给自己的信。
“旷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已经不在人世了。仇久贤为了得到我们陈家的昆仑镜,蓄谋已久。他有将死人炼制成傀儡的手段,今晚他召我前去久贤殿,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你和你娘先去刘尧祭司家避难,倘若我真被炼制成傀儡,你以昆仑镜辅助,就能轻而易举破开傀儡之身。旷儿,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仰天地浩然正气,行事光明磊落。克己,慎独,守心,明性。爹以后看不到你顶天立地的模样了,照顾好你娘,无须记挂我,切记!”
陈之旷眼泪不住地滴落在那封信上,他又将信紧紧地抱在怀中。
当年自恃天赋异禀,心高气傲,经常与父亲起争执甚至冷战,那晚他与朋友在外高谈阔论,把酒言欢,父亲没等到他回家,便留了一封书信独自前往久贤殿,等他酒醒回家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那时他看见父亲双眼空洞,提着刀逢人便杀,母亲死死地将他抱在怀中,只见手起刀落。
他醒了!
陈之旷没有哭泣,出奇地安静,他瘫坐在地上,抱着那封信,就像抱着父亲一样。
“当日我爹赶来陈府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只发现桌上的这封信,你当时神志不清,说什么也不跟我爹回去。”刘紫薇神色落寞地说道。
陈之旷仿佛置若罔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先出去吧,给他些时间。”昊天照说罢,几人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一天,两天,直到第三天,陈之旷这才动了。
他简单收拾一番,换了件朴素的衣服,走出了陈府。
“陈之旷,你还记得我吗?”昊天照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