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重玄云波的儿辈全都在外间自住。
孙辈也只有重玄遵、重玄胜两人有资格住进来。
重玄遵走了,重玄胜便是此间少主。
到了第二日中秋,早晨陆续有人来给老侯爷请安。
年节的时候,那些堂爷叔伯什么的总归是要来府上一趟的。大多也是放下礼物,说两句话就走。
重玄胜父亲这一辈,有亲兄弟四人,他父亲重玄浮图排行第二。重玄遵的父亲重玄明光则是老大。老三也早已亡故了,老四在外地任职,并不在临淄。
重玄褚良则与重玄明光、重玄浮图等人是堂兄弟。
中午用过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
重玄胜便嬉笑着邀老爷子去他的霞山别院,瞧一瞧枫霞并晚的胜景。
老爷子只是笑着,任重玄胜在那里絮叨,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不是我说你,小胜。你这次太过分了些。”一个声音忽而说道:“老爷子平时最疼你哥哥,你怎忍心将他往稷下学宫一送就是一年?”
在这个时候能用这种语气批评重玄胜的,自然只有重玄遵的父亲重玄明光了。
这人名字大气,也有一副好皮囊。不然生不出重玄遵那样英俊的儿子来。
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犹然面色红润,只如四十许。看起来倒比他的堂弟,五十出头的重玄褚良年轻得多,当然实力上自是远远不如。
重玄胜闻声只是笑:“伯父,您这话可说得没趣。我把这般好的机会让给遵哥,是为咱们重玄家的未来牺牲,您做长辈的没有偿补倒也罢了,怎么反说我过分?”
他回头看着重玄明光:“您要是觉得这叫吃亏。也想办法把我送进稷下学宫可好?叫我待两年!”
重玄明光一下窒住,他哪有这本事?
作为侯府嫡脉长子,他要是个有用的,侯位不至于轮到重玄遵和重玄胜争。
重玄胜岂是个得理饶人的,又转对老爷子道:“爷爷,您评评理?”
重玄云波今年已一百零五,须发皆白,精神倒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