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牧公主赫连云云折节下交,笑靥如花,亲切阳光。
但赵汝成只是点点头道:“云殿下。”
他不肯叫得亲近些,有意保持着距离。赫连云云依旧笑嘻嘻的,好像也不介意。
“你喜欢草原吗?”她又问。
“在哪里都一样。”赵汝成说。
“现在可不一样了!”赫连云云笑道。
赵汝成:……
他不是什么生瓜蛋子。所谓的“枫林五侠”,说起来当初也是枫林城里的豪客。但实则呆的呆、傻的傻、愣的愣,也就一个方鹏举,能懂些女人心思,不过更热衷于所谓“前途”,甚少分心。
论起怜香惜玉,招花惹草,那四个加起来,都远不能跟他赵某人相提并论。
不过一来他现在着实没有心思,二来……他现在确实不想死。
就算是想死,也不想要“得罪牧帝”这么惨烈的死法……
眼前这女人,招惹不得。
他也只能做一回凌河老大哥,端谨持身,再学一番杜野虎,不解风情了。
赫连云云扭过头,一本正经地看向前方:“汝成,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
“其实也没有很多。”赵汝成道。
“你的气质与众不同,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哪有什么故事,有的都是意外。”
“都有哪些意外,不妨说说看呀?”
“还是不说了,很无聊的一些事,说来乏味。”
“那我跟你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愿闻其详。”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但赫连云云的坐骑,那匹雪花骢,忽地挨过头去,在青鬃马的脑袋上蹭了蹭。
青鬃马扭头想要避让,雪花骢打了个响鼻,顿时它就老实了,马蹄仍是不停,但脑袋仿佛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蹭……
过了一会,雪花骢又打了个响鼻,青鬃马还蹭了回来……
宇文铎给赵汝成准备的马自然不差,但跟赫连云云的坐骑比起来,那也完全不在一个层次里,被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两匹马在那里边走边亲昵起来,耳鬓厮磨。马背上的人,难免就有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