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院中。
随性自然,一如往时。
院中一方石桌,两只石凳。
桌上菜肴五道,鹤壶一只,玉杯两盏。
并无人侍奉。
两人都随意坐了,赵汝成很自然地挽起袖子斟酒,边斟边道:“三哥啊,不是做弟弟的挑拨离间。这亲君子远小人的道理,你须记得……”
他撇了撇嘴:“以前你是多么纯良啊,嘴可没现在这么损。”
还是像以前那样“小心眼”,半点口头上的亏都不肯吃。
姜望笑眯眯地瞧着他:“原来牧国那边管说不过你叫‘纯良’,管实话实说叫‘损’。异国风情,着实叫哥哥涨了见识!”
赵汝成窒了一下,怪模怪样地摇头叹道:“都说齐国多名士,我算是领教啦!”
名家最擅舌辩,论起机锋来,确是难有对手。
“你还是这么喜欢聊天。”姜望笑得温和,唯独在‘聊天’两字上加了重音:“回头我介绍两个朋友给你认识。”
“好啊!”赵汝成快活地答应了。
但不知怎么,笑着笑着,笑容消失了。
“三哥。”他低头,看着杯中酒,轻声问道:“这两年你是怎么过的?”
但姜望仍在笑:“就是往前走啊。”
他笑得很灿烂:“一直走,一直走,就这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