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忍不住叹气:“外祖母病成这样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儿也不难过呢?”
卫曦月小脸茫然地看着她。
“罢了。”李氏叹气,她女儿生来便与众不同。
当初卫家办丧事,家里人快哭晕了,她披麻戴孝站在棺材前,小小一只,呆呆愣愣的,一滴眼泪也没流。
别的孩子也有和她一样小的,不懂发生了何事,可看见家里的大人哭,那些孩子都会跟着哭。
李氏看了眼她怀里的罐子,“怎么还拿着?放下吧?不是抱小虎就是抱罐子,你怀里不抱点东西就不舒坦是吗?”
卫曦月不放。
李氏上手去夺,卫曦月就叫。
李氏拿她没办法,不再管她。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李氏在床边守着亲娘一宿未眠,这会儿不禁有些犯困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马车突然停下,她的身子剧烈晃了下,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问道:“怎么了?”
车夫道:“车轱辘好像坏了,夫人您稍等,我修修。”
尽管入了秋,京城依旧炎热。
李氏在马车里坐了会儿,闷得很,她问卫曦月:“热吗?”
卫曦月摇头。
李氏抹了抹她额头与后背:“一身汗,还不热?你这孩子连冷热都不知道吗?”
她又气又急,带着卫曦月下了马车。
这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李氏找了块阴凉的屋檐下待着。
一个小贩推着摊车不动声色地朝二人走了过来。
“曦月姐姐!二伯母!”
伴随着一道脆生生的小声音,三个小豆丁哒哒哒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