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白凤(3 / 4)

小屋内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刺而尖锐,什么乱糟糟的思绪瞬间被冲散,二人赶忙摸到墙角,扒着窗棱向里张望。

屋内柳长甫正和一个女人对峙着,二人随未说话,可焦灼的气息充斥在不大的空间里。美丽的女人正是银凤,她散乱着头发跌坐在床上,手里抓着碎瓷片一会抵在自己的喉咙处,一会又颤颤巍巍指向柳长甫。

柳长甫并不惧怕,任由那个碎瓷片抵在敞露的胸口,尖锐的刺片留下一丝赤红色的血窟窿。

“听我一句劝,你其实就是个被沧梦退婚的女人,除了我还有谁敢接受你?还有你那高崇哥哥,过了今夜就会被天雷劈成灰烬,就像他可怜的母亲一样,归不了天空树,也留下不残魂碎魄。”

“你胡说!”她说话没了底气,声音颤抖,连带着指尖也在颤抖,颤抖的碎瓷片失去了力气,像一张碎纸飘落在地。

银凤白瓷般的脸庞因悲愤还扭曲在一起,她蜷缩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内心巨大的空虚和孤寂包裹着她,此刻她感到自己与其他的天人并未有何不同,甚至和罗格族中最低等的奴隶也没有区别,自己并不是什么天人始祖的女儿,而只是一只土拨鼠的女儿,一只任人欺凌的草狗而已。面对气焰嚣张的柳长甫一只草狗应该怎么做,大概只能自己脱掉衣服,这样可能会让欺辱来的少一点,她伸出雪白的手拨开自己的衣服,比白瓷更洁白光嫩的肩膀裸露在灼人的目光中。

天人随不慕贞洁,但也不是将此事看作吃饭般稀松平常的事,况且吃饭还要挑与谁人同桌,而且在婚姻观淡薄的天人中,一段彼此相守的婚姻契约更是比黄金还要真挚的感情。对于银凤来说,与沧梦的政治姻亲只能算作逢场作戏,甚至连戏都未曾做过,但此刻的柳长甫是真的要用天人社会中的婚姻来束缚自己,将自己变为他的私产,变为一种名义上的妻子,实际上的奴隶。

她在心里不断念叨着,期许自己传说中的母亲能现形帮助自己,行动上已放弃了挣扎,顺从而又无助。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漆黑的闪电破窗而出从柳长甫的颈脖横向切入,犹如一把铁钉将其牢牢钉在墙上,风白玉见缝插针抱起衣衫不整的银凤就跑。随即南柯抽出那柄虚幻之物,他未曾想要伤其性命,但此剑贯颈而过对心神伤害自然极大,柳长甫双眼模糊,涎水从口中流出,随着虚幻的剑被抽走,浑身无力瘫软在地。

“神……君……我记住你们…了…”

无家可归的银凤,外乡人的风白玉和本就天地之物的南柯,三人权衡利弊最终来到了天空树下。

那棵树的树干犹如一座堡垒,别说十来人手牵手能否将它合抱,就算来上百人也不一定能绕其一周,它的树皮和所有的树皮一样粗糙但充满生机,风白玉很好奇伸手摸着神树,指尖接触有着轻微的闪光,接着一股微弱的电流传导到她的指尖,浑身酥麻,这是神树对她的回应。

“母亲似乎不喜欢你。”银凤裹着淡薄的衣服,伸手也去抚摸这棵被她称为母亲的树,指尖轻触,泛出柔和的蓝色光晕,犹如水中曼妙的荧光菌。

“他们都说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比这些所有的天人都要亲的女儿,现女儿有难还母亲能够庇佑。”

银凤喃喃说着,这些本该是母女间亲昵撒娇或是涕泪哭求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倒是有了份祈祷神灵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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