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所言极是,在下受教了。”
“存周自去忙吧,我这便打道回府了。”
贾政再不与老人寒暄,迈着大步往里间去了。这一幕唬坏了宝玉,连忙从席上起身,往后退出一步。
见宝玉畏畏缩缩的样子,无半点书生意气,贾政怒气顿时冒了三丈。
一把将桌上的书本扫到地上,怒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下流腌物,读得圣贤书,道理一分也记不清楚。齐身齐家你能齐哪一个?你瞧瞧你身边的小厮都是什么货色,竟是往内院里偷上丫鬟了,我平时让你如何管教下人的,下人随主子,主子是个混账,那下人才敢做混账。”
一阵痛骂唬的宝玉瑟瑟发抖,他不敢回话,心中委屈,只想着为何袭人千算万算不将老爹的休沐算在里面,此时是苦恼不已。
今日教书时门外老先生也以为怪异,不知怎得府上这般大的动静,与贾政告辞后并没离去,而是在门口听着。
就听里间传来噼啪的响声,夹杂贾政的怒骂声,仅听到道理一分不懂,脑中便是一阵眩晕,险些跌坐在地上。
赖大赶忙登上石阶一把扶住,“李老先生,这是怎得了?”
老先生回不上话,大口喘气,又缓了会儿才稳住心神。
在里间发泄了一通的贾政携着宝玉出了门,恰巧见到赖大正扶着李老先生。
贾政忙上前几步,关切问着,“李老先生这是怎得了。”
老先生摆摆手,轻声道:“存周啊,我突感身子不适,这一回府定是要病了。往后啊,你另择贤明来教导这哥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