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或者不敬,与未知总是息息相关的。
小孩子不懂什么是敬,自然以为长辈们是害怕,单纯表达出想法结果挨了揍,顿时委屈的不行,抱着头,满眼都是强忍着的水意。
那清澈将落的水意下饱含倔强,显然不服气。
本来就没什么区别嘛……
他想着,但没敢说,他爹农活出身,手指头糙而有力,实在不想再挨一下子。
“柳家这回算是有出息咯。”
有人摇头感慨,众人纷纷点头。
谁不想自家后人与那些地方攀上关系?
柳生当然不是柳木匠的亲儿子,甚至人家可能就是那里的人,但毕竟还管柳老头叫一声爹,父子之实没有,情有。
……
……
今天的木匠铺子没有营业,柳生回家后老头就直接落了门牌,然后又一脚将他踹出屋,给了七十二文铜钱,让他去买肉和酒,美其名曰接风洗尘。
这当然不是给他接风,那样岂不是倒反天罡?
柳生无奈,知道为什么,也不点破,老老实实去了镇南早市,打了两壶酒,切了半斤酱牛肉,想着这些东西或许过于粗劣,路过糕点铺又顺手买了袋绿豆糕。
铺子的后面就是家,等柳生从东到南折腾一圈颠颠的回来时,许小竹与他爹在桌边刚刚结束了一场谈话。
“唠什么呢?”
换了鞋将包裹放在桌上,扯开拉花的纸绳,露出里面淡绿色的糕点,示意道,
“新做的绿豆糕,莫嫌弃,尝尝?”
他知道那件蓝绒衣用料不凡,想来她平日里吃的东西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吃食,因此才说,莫嫌弃。
“臭小子,怎么不想着你爹?”
柳木匠放下水碗,瞪着柳生,花白的胡子翘起。
“您老吃肉。”
柳生嘿嘿一笑,也不尴尬,麻利的撕开油纸包替他夹了一片,转身又把碗里的水泼了换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