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去了灶旁,柴锅里闷着几道剩菜和黄米饭,他也一并拿了,摆上桌,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柳木匠拿起酒碗,就着肉喝了一口,满意的胡子随着动作一翘一翘的。
许小竹捻了块糕点,坐在那看着,似乎在犹豫。
柳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尴尬。
他以为她是吃不惯,或者说看不上这些。
地小家贫,温饱虽不成问题,但有肉吃已经是奢侈,那几道剩菜都是素的。
但很快,他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少女瞄着的是他手里的酒壶。
“你……也来点?”
柳生将壶递了过去,不确定的试探。
酒,能让人联想到好汉,或者豪迈,他总觉得像许小竹这样漂亮的甚至称得上秀气的姑娘应该不会喜欢喝酒才对,而且小时候他也不记得她喝过。
刚想到这些,柳生便觉着手上一空,酒壶已经被抢了过去。
少女仰头而饮,甚是豪放。
“痛快!”
她满足的而叹,擦了擦嘴角,才猛然转醒这里不是天门山枫林苑,也不是当年的独身一人,酒意上涌,双颊顿时如染秋色,有些不好意思。
轻轻将酒壶塞好推到柳生怀里,许小竹低头重新捻了块绿豆糕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动作格外轻雅淑女,似大家闺秀般。
柳生看的呆了,筷子里的豆芽滑进碗里也不自知。
柳木匠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畅快的笑意中尽是赞赏,如见知音。
酒壶安静的躺在少年怀里,只是分量较之先前轻了一倍有余,残存的酒液荡在壁间,空空回响……
那是仅存的半两高粱红,镇上最烈的酒。
一壶的量,是八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