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脸面最大的三个势力，已经不是大脸了，那叫巨脸。因为巨脸不太好听，所以称之为巨头。

太上皇、皇上、北静王，这三巨头，早已不是对于个人的称呼，而是三方最强大的势力。

个人成了一方势力的当家人，就没有个人了。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整个势力的利益，所以不得不谨言慎行、城府深沉。

一句话说错，一个事做错，损害了身后整个势力的利益，必然从当家人沦为弃子，被整个势力所抛弃。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那必须要步步算计、事事谨慎、人人敬服、日日三省，才能做一名合格的，当家人。

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有和气的明面，就有不和气的暗面。

在暗面上，各大势力之间，那是各凭手段，争斗不休。

不要说各大势力之间，就是勋贵集团内部，在没有外力时，在暗面中，那都是互相算计，互相对抗，互相挟制，互相吞食。

都是老规矩。

明面上和气，比地位、比辈分，算出脸面大小。脸面小的，要给脸面大的，还上这大小相差的脸面，俗称给面子。

暗面中争斗，比算计、比手段、比财力、比武力，分出实力强弱。弱者，脸面全无，必须附庸强者。

明面暗面，就是阴阳。

一阴一阳之谓道。

世人口中的“得道升天”，从来不是说上天成仙，而是懂了一阴一阳，懂了明面暗面老规矩，就可以在人堆中混出头来，出人头地，乃至于把别人踩在脚下，踩了一层又一层，步步向上，最终登顶。

顶，就是天。

站在一层层人堆的最顶端，再向下看时，心里的感受，如同天上仙境俯视地下凡间。

这种独特的感受，只有一个字，能够形容。

妙！

如果再多加几个字，那就是，妙哉！妙不可言！

贾敬当年，曾经有过半步登天的经历，所以对那种独特的妙不可言，铭记于心！甚至于，刻骨铭心！

就是在宝玉的第一问陈年旧事中，贾敬作为贾府当家人，统领东西二府，还有众多附庸势力，力保义忠亲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