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的路程并不远,说话间,几人便到了苍樊口中的桃花集。
集镇上的人来来往往,有的卖着各式各样货物。四人再走了一阵,苍樊说了一声到了,只见不远处,一面打着桃花源饭庄的旗子随风摆动,几人随即进入饭庄,饭庄不大,但是里面的客人却是络绎不绝。
苍樊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里的小二见有客人到,赶紧给沏了一壶茶,点完饭菜,四人便喝起茶来。
正当几人喝茶之际,忽听得旁边有一个手持二胡的老者弹奏道:“一年又一年,水旱灾交替,百姓家无粮,均易子而食,朝廷无公道,听信佞臣言…”悲凉的音乐加上那人独特的嗓音,听得让人一阵阵悲伤凄凉,在场的人听了都低头垂首叹息。
姚云召听出唱词说的是饥荒连年朝廷无道的内容,他刚来到这个时代,虽见得一些破败,但却未知如此恶劣,于是对苍樊低声说道:“老人家,当下百姓的日子真的是这样苦吗?”苍樊听了默不作声。
一旁的柳乾炀听到后,低声摇头说道:“姚兄,我在来的路上听得过路人讲,辽东发生饥荒,饿死了不少人,的确如这个老者词中所讲,但公然议论朝廷和朝中官员,只怕要有些麻烦。”
果不其然,不到一会功夫便看得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进入了饭庄,进门看见那个手持二胡的老者后,其中一个人上前就一把抓住其脖领道:“老东西,我听得你在这里说朝廷的不好,严大人的不好,你可知要死到临头了。”
那老者听了呵呵干笑了几声,说道:“死到临头?老头子我早年投军,孝宗时便与父兄几人镇守边关,沙场上的战斗也经历过,到老怎么也没想到,没有死在敌人之手,却一家人挨不过饥荒,除了我和一个小孙子逃了出来,其他人都饿死了,而如今,我那个小孙子也因病在前几日就这么没了,只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自己,你说,我还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