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隆冬,巍巍太华山上簌簌雪花垂落,山林古涧已经一片银白,呼呼风声吹拂,冷冽如刀的气流所过之处,雪龙翻卷,寒气逼人,这等苍茫时节,万籁俱寂,只余风雪。
天色渐暗,玉女峰上的一座茅屋之内陡然亮了一抹灯火之光,灯火光下两道人影被拉的老长。简陋的茅屋之内,此时却正是有一男一女站在床前,望着床上一个脸色惨白少年叹息连连。
再看这两人,男的面容苍老,须发花白,形貌质朴,身上一袭短打装扮,如同乡间老农一般,而那女子双眼通红,只是望着床上少年哭泣不已。
“好了,别再哭了,钟儿此次能撑过来固然是喜,就算,就算不成了,那也是他命该如此罢了!”良久那男子看着女人还在哭哭啼啼,忍不住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只是面容愁苦,这句话大约也是安慰女子的成分多一点,他自己显然也没有那么豁达。
“哼,你说的好听,若钟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须活了,随他一块去了就是!”女子闻言心中怒气更盛,尖叫一声身形剧烈地颤动起来。男子讷讷无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他本来也就对自家这妻子畏惧三分,眼见此时妻子声色俱厉,那安慰的话自然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时间这昏暗的茅屋之内越发寂静下来,只有外面簌簌风雪之声不断传来。
且说那床上少年,脸色惨白,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最后竟是连那惨白的脸孔也变得殷红如血,甚是吓人,床铺咯咯作响,却是惊动了正在沉默的夫妇二人,这两人眼神如电一下就看到了床上的场景,更是骇然色变。
“不好,钟儿这是怎么了,快,快拿点参片来!”女子尖声叫了一下,那男子身形只是一闪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再次出现,手上却是多了一个小碗,碗中盛有三五枚细小的参片,一股浓郁的药香之气弥漫开来,这一番动作迅捷如雷霆,速度快的的不可思议,一点都不像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如被江湖中人看到,必定可以看出就是这一番身手已然堪称是武林中顶尖之流了。
女子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小碗,捏起一枚参片就放入了床上少年的口中,药力激荡之下那少年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脸色再次恢复惨白,不像刚才那样殷红似血,见到这一幕这夫妇二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息。